昨日的首飾衣裳都是謝雲章置辦的,妝扮匆忙,一枚花鈿掉在了膳廳裡,被李纓撿到了。
“是謝四小姐送我的,”聞蟬面不改色,“平日的確沒有穿戴的機會,正巧昨日翻出來了。”
李纓盯著她看了又看,忽然問:“那國公府四小姐,叫什麼名字?”
“纓兒!”
李氏一下明白的意圖,悄悄拽她的手臂。
卻被李纓一把甩開,“在場都是女眷,提個名諱有何不可?莫不是,你根本不知道?”
忠勤伯府偏居城西,與如日中天的鎮國公府並無來往,李纓也不知鎮國公府有幾個兒女,四小姐又叫什麼。
只是打心底懷疑,國公府小姐,怎會與一個販茶商女有牽扯?
“你說話啊!”
聞蟬端坐花梨木玫瑰椅中,低眉垂目不聲不響,倒是立在她身後的青蘿開始著急。
什麼國公府四小姐,她從來聽沒聽過,更沒見過。
正為自家主子捏一把汗,聞蟬轉過身來,端走她手上託著的茶盞,順勢抬眸,示意她不要露怯。
青蘿這才勻了勻氣。
聞蟬飲了口茶便站起身,“夫人院裡的茶極好,只是我來得不巧,打攪大小姐與您說話了,這便告辭。”
沒多給李纓一個眼神。
“你什麼意思!”李纓一下被點著了,上前就要拉她,“我問你話呢,你聽不見嗎!”
卻連人一片衣袖都沒拉住。
門外陸英反應極快,三兩步衝上前,橫臂隔開兩人,眼含警告。
“你是誰啊!”
“行了!”
見聞蟬出門,李氏終於看不下去,親自上前拉過女兒。
“你怎麼回事?一見到她就跟失心瘋似的。”
“孃親!我不過問她國公府四小姐叫什麼,她答不上來,可不就是心裡有鬼?”
“人家那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和你起爭執!你今日問這個,明日是不是還要拉著你爹,和她滴血認親啊?”
“我……”
“纓兒,你父親和我都仔仔細細查過了,他就是你父親前頭的孩子,做不了假。我也不求你們親如同胞,就當是個遠道而來的表姐,你不親不疏地處著,不就行了?”
“那她別喚我爹做爹啊!我本是爹爹唯一的女兒,她憑空插一腳,還叫孃親成了繼室,叫我怎麼看她順眼!”
李氏被頂撞得頭疼,扶額晃首,嘆道:
“我是管不得你了。”
轉頭對身後丫鬟婆子道:“去,把小姐送回芳菲苑抄道德經,抄到伯爺回來為止。”
李纓被一圈人圍住,“大小姐大小姐”地作請,一邊被迫往外走一邊回頭大喊。
“孃親你真是太懦弱了!居然幫著外人為難自己女兒,你……啊!”
一行人手忙腳亂,沒注意月洞門處一個跑腿的丫鬟進來,與李纓撞個正著。
“你幹什麼!”
小丫鬟嚇得連忙跪下,“鎮國公府下了拜帖,管事的要奴婢趕忙送來!”
李纓甩開身上五六隻手,搶過那帖子展開。
午後要來兩個人,鎮國公府的三公子,帶著四姑娘。
呵。
那謝四姑娘,倒真是個上趕著的。
不過她倒要看看,這愛管閒事的謝三,究竟是個什麼貨色。
國公府下了拜帖,李氏又忙碌起來,難免忽視了女兒的芳菲苑。
李纓賣乖耍狠,哄著那幾個看守的婆子放她出去看看。
忠勤伯平日有多寵這女兒,眾人心知肚明,“祖宗祖宗”地喚著,央她千萬別叫主母察覺,也就放任她去了。
照舊是花廳待客,謝雲章領著棠茵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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