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站起身,將床榻讓出來。
聞蟬依舊貼門不動,“那公子鎖門做什麼?”
她緊盯幾丈外的男人,見他揚了唇,笑聲短促。
“你我共處一室,難道是能見光的?”
聞蟬被架起來了。
倘若她真的毫不知情,且真的身體不適,此刻就該坦蕩走過去。
可她心知肚明,謝雲章恐怕是藥性發作,又不肯順了程湄的意,這才把自己抓來的。
“怎麼還不過來?”
事態發展到這般田地,簡直就是兩敗俱傷。
“我……在旁人府上,公子身側,我,歇不安心。不如還是……”
“不安心?”謝雲章打斷她,終於抬步朝她走來。
“我記得杳杳十二歲的時候,還會拉著我的手,叫我坐在床邊陪你。那時怎麼說的?”
男人站定她身前,頎長挺拔的身軀俯下。
“你說要我陪著,只有我陪著,你才安心。”
“怎麼如今長大,反而不安心了?”
聞蟬後背抵著門,退無可退,抬眼看著他逼近。
“那是,事出有因……”
謝雲章口中之事,發生在聞蟬十二歲那年,月事初潮的夜裡。
國公府對僕役的管束極嚴,尤其三公子是諸位公子中最為上進的,主母時不時便要敲打朝雲軒裡的丫鬟,生怕她們耽誤三公子唸書。
而那些人中,並不包括聞蟬。
一來她實在年幼,二來三公子護得緊,也就聽之任之。
可再博聞強識的少年郎,也終究難通女兒家秘事。
聞蟬初回見血時,伴著小腹陣陣墜痛,叫她想起孃親病逝前,症狀也如這般,頓時慌了神,哭著跑去對三公子說自己活不成了。
那時三公子也不過十七,身側並無親近的女子,一時沒能想通,親自拉著府醫為她診治。
結果自然是,有驚無險。
還叫那府醫笑話一通,催三公子尋個嬤嬤教她人事。
那是聞蟬第二回,受國公府嬤嬤的訓誡,第一回還是剛入府時。
那老婦人滿口禮儀羞恥,不曾講清月事是何物,卻說她今後再不能糾纏三公子,還訓斥她,說將此事宣揚到男子面前是為放蕩。
聞蟬便半個字都不敢吐了。
腹痛得厲害,也只能蜷在被褥中咬牙忍著。
是三公子推門進來,坐在床畔,捧出她汗溼的腦袋。
“是我的疏忽,這些年過得好快,杳杳都已長成大姑娘了。”
盛夏的夜裡,少年人往她被褥中塞了個湯婆子。
語調有些故作的坦然,反而很不自然,“我問了府醫,捂在小腹上,會好受些。”
就是那個時候,聞蟬拉著他的衣袖,求他陪了自己一夜。
往後兩年,他亦沒少為自己腹痛的毛病求醫,只是收效甚微。
聞蟬記得他還說過,待高中後要去請宮裡的太醫試試……
只可惜,後來沒能等到。
分神的片刻,眼前謝雲章已抬手扶上她腰側。
力道得宜,揉了一把問:“今日在信期?”
聞蟬有片刻遲疑,低頭掩飾。
若說在,謝雲章哪怕遭人算計,也不好對自己強做什麼。
可偏偏今日不在,若被他拆穿謊言……
“你慣來有行經腹痛的毛病,但瞧你被陸英捉進來那模樣,生龍活虎,想是不在的。”
他太瞭解自己,聞蟬甚至沒有騙他的機會。
撫在腰側的手緩緩後移,下一瞬,身子一輕,竟被他打橫抱起。
“公子!”她慌忙勾住人頸項。
謝雲章大步往裡間走,俯身,將她放到榻上。
腳上兩隻繡鞋,被他一前一後褪去,隨手丟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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