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菊手中握著的水壺掉在地上,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你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
孫朵很憔悴,身上還穿著病服,很顯然她也倒下了,這會剛醒便著急著來看陸時景。
趙瞳驚愕回頭,只見陸老爺子陸警的柺杖\"咣噹\"一聲掉在地上,老夫人孫朵捂著胸口,臉色煞白地靠在門框上。
\"三...三個?\"孫朵的聲音顫抖著,手中的佛珠串突然斷裂,檀木珠子噼裡啪啦滾落一地。
陸警踉蹌著向前兩步,佈滿皺紋的手抓住病床欄杆才穩住身體:\"小瞳,你剛才說...除了懵寶,還有兩個?\"
趙瞳的指尖無意識地掐進了掌心。
她沒想到這個隱藏了四年的秘密會在這種情況下被揭穿,更沒想到會被陸家三位長輩同時聽見。
\"是的。\"她直起腰,目光掃過三人震驚的臉,”三胞胎。除了懵寶,還有兩個。\"
孫朵穿著病服,發出一聲嗚咽,雙眼一翻再次倒了下去。
陸警慌忙接住老伴,卻顧不上撿柺杖,向來威嚴的臉上此刻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老天開眼...陸家竟然有三個重孫!
快來人,幫我把這個老婆子帶到病房去。”
孫朵這幾天因情緒過於起伏,總是動不動就暈倒。
陸警也習慣了。
醫生來了,確實孫朵沒事,這才將人送到病房去。
白菊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她塗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摳著門框,嘴唇顫抖著:\"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她突然撲向趙瞳,\"你這個騙子!為了攀附陸家,你什麼謊都敢編!\"
趙瞳側身避開,眼神冷了下來:\"夫人,我沒必要向你證明什麼,更何況你信不信我完全不在乎,不管我有幾個孩子那也只能是我的孩子,和你們陸家沒關係。\"
聽到趙瞳這樣說,可是把陸警急壞了。
“不不不不,瞳瞳,這話也不能這樣說,你別激動,我們好好聊,好好談,更何況陸時景還在昏迷,這件事不管怎麼說至少也要等他這個當父親的醒來再討論?”
陸警的話趙瞳沒回。
此時,他們開始著急。
\"孩子們現在在哪裡?安全嗎?會不會有什麼危險?\"陸警急切地問,完全無視了白菊的歇斯底里。
\"很安全。“趙瞳簡短的回答,目光重新落回陸時景身上,\"等他醒來,我會帶孩子們來見他的。\"
白菊突然發出一聲刺耳的尖笑,那笑聲在安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瘮人:\"安全?哈哈哈...你確定嗎?\"
趙瞳猛地轉頭,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爬上來:\"你什麼意思?\"
白菊的眼睛裡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她精心打理的髮髻散落了幾縷,看起來像個瘋婆子:\"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還要害我們家到什麼時候。”
白菊瘋狂叫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趙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派人去殺你,結果我兒子替你擋了槍!\"她的聲音越來越尖厲,\"你以為這就完了?我僱的僱傭兵現在應該已經到你家了!我向他們下的命令是殺了你,如果沒有看到你,他們大機率會為了交差而把孩子殺了!\"
時間彷彿凝固了一秒。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在病房裡炸開。陸警收回顫抖的手,眼中燃燒著從未有過的怒火:\"你這個毒婦!竟然敢對陸家的血脈下手!\"
白菊捂著臉踉蹌後退,妝容花成一團,卻仍在獰笑:\"我沒有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對陸家血脈下手,我要殺的只是她只是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而起的,時景受傷時,一會還沒見過面的孩子們也是。”
“賤人,來人將她給我關起來。”
陸警氣得有臉都白了。
趙瞳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只剩下血液奔湧的轟鳴。孩子...她的孩子...
她像離弦的箭一般衝向門口,撞開呆立的人群。走廊上的醫護人員被她猙獰的表情嚇得紛紛避讓。
\"瞳瞳,帶上保鏢,我怕你一個人對付不了!\"陸警在身後大喊,\"我已經叫人...\"
趙瞳沒有回頭,她的世界此刻只剩下一個念頭——回家,保護孩子們。
雨水像鞭子一樣抽打在趙瞳臉上,她攔下一輛計程車,報地址時牙齒都在打顫。
\"快點!再快點!“她不停地催促司機,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司機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被她眼中的殺意嚇得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在雨幕中飛馳,濺起一人高的水花。
與此同時,陸警拄著柺杖站在醫院走廊,對著手機怒吼:”所有保鏢立刻趕往趙瞳的住所!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她和孩子們的安全!\"
他轉頭看向被兩個保鏢按在牆上的白菊,眼神冷得像冰:\"把她關進地下室,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計程車還沒停穩,趙瞳就甩下車費衝了出去。她居住的小區此刻安靜的詭異,雨聲中隱約夾雜著某種金屬碰撞的聲響。
樓道里的感應燈壞了,黑暗中,趙瞳像貓一樣輕巧地向上移動。五樓,她家門口的地毯被掀開了——有人動過備用鑰匙。
她的手穩得可怕,輕輕轉動鑰匙,門開了一條縫。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客廳裡,沒有人,卻有明顯的血腥味。
突然一個小小的身影正縮在沙發後面。
弈寶抱著一個弟弟,孩子臉上都掛著淚痕,但看起來沒有受傷。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穿黑衣的男人,有的昏迷不醒,有的抱著受傷的手臂呻吟。
\"媽媽!\"弈寶看到她,立刻帶著弟弟撲過來。
趙瞳跪在地上,將孩子緊緊摟在懷裡,心臟跳得幾乎要衝出胸膛。
她快速檢查每個孩子——弈寶的額頭有一小塊擦傷,錦寶的睡衣被扯破了,但都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