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光落下,一身穿月白長袍的女修手持月刃法器,蓮步款款。
陳元遜輕輕撫摸著自身凝脂般的肌膚,語氣深寒,顯然無論何種修為的女修,年歲之事都是其死穴。
“王孟初,你在說我老?”
陳元遜秀眉微展,嫵媚一笑。
“王家的諸位,你們說我老嗎?”
一股無形的波動掃過,除去寥寥無幾的修士,大多修士都面露痴迷之色。
感受到淡淡的神魂波動,方逸眉頭輕皺。
‘魅術?且這陳家築基上人的神魂底蘊,在同級修士中亦是上等。’
‘以陳元遜這神魂底蘊與戰力,這是為何要傳出自身壽元將近的訊息?’
方逸雖不知小月山陳家有何算計,但其心中卻暗中提高警惕。其腳步輕移,悄無聲息的退後幾步。
隨後一縷神魂搭在氣海丹田中的靈傀上,保證自身隨時可以催動靈傀儡。
看著擋在身前的陳家修士,方逸十分滿意。有陳家修士在前充當緩衝,即使陳元遜準備與烏龍山王家開戰,自身亦是有緩衝的餘地。
見自家修士面露痴迷之色,王孟初臉色一黑,築基期的神魂湧動。
“混賬東西!還不醒來!”
王孟初未曾想到自身下馬威不成,反倒被陳元遜這個半隻腳踏入棺材的老乞婆反將一軍。
其大手一揮將黑白古樓法器收入手中,但周身法力幾次匯聚,終究有所顧忌並未動手。
“呼”
王孟初深吸一口氣,眼中閃過一縷寒芒。
‘且讓這老乞婆再囂張兩天。’
隨後其手中甩出一道金光,金光一轉化作一張法契懸浮在空中。
“是在下失言了,陳道友青春貌美怎會顯老呢?若是道友無其他意見,那上品靈銅礦就按這法契上的來。”
王孟初所言雖口不對心,但陳元遜卻聽得津津有味,顯然對這老對頭忍氣吞聲的模樣頗為受用。
其話中帶刺。
“早已商量好的事,妾身自是不會反悔。
又不是人人都如王老鬼你這般無恥,他人家中之物也想伸手。”
陳元遜雖語氣極衝,但對懸浮在空中的法契卻是逐字逐句推敲。
一刻鐘後。
王孟初已然久等不耐,陳元遜才確定法契無有問題,滿意點頭後。
他手中一道銀色的法力打出,將懸浮在空中的法契啟用。
見法契啟用,王孟初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又被其快速壓下。
這陳家發現的上品靈銅礦脈儲量不低,且這陳元遜壽元將近。
但王孟初仍不想與陳家撕破臉面。
築基上人底蘊深厚,同級修士極難擊殺。
同為築基上人,小月山陳家又以幻術出名,一旦被陳元遜逃了,那對王家來說就是棘手的大麻煩。
這亦是這場鬥法的來由。
陳、王兩家修士,均顧忌對方的築基上人以大欺小,對練氣修士下殺手。
而法契中的內容,方逸亦是瀏覽完畢。
‘三場鬥法,至少要贏得兩場。這陳家的好處,果然沒有那麼好拿。’
玄月峰上,兩位築基上人各有風采。
陳元遜鬢上金簪輕搖,身段婀娜嫵媚。
其一拍儲物袋,一道銀色靈光從其中飛出,靈光流轉不息,化作五十丈大小的鬥法臺。
“王老鬼請了!”
王孟初見此亦是大袖一揮,一道金色靈光自其袖中射出,靈光散去,一座金色的鬥法臺懸浮在空中。
一金一銀二色靈光衝突而起,金銀二色靈光糾纏碰撞,掀起淡淡的靈氣潮汐。
“轟”
玄峰上傳來一聲悶響,金銀兩座法臺在陳元遜、王孟初兩位築基上人的法力催動下漸漸合為一體。
金銀法臺靈光大放,一道恐怖的威壓在散發出來。
在場修士面色大震。
“極品法器金銀臺?我王家還有如此底蘊?”
“呸,無恥之輩,明明是我小月山的鎮族法器。”
陳元遜並未理會玄月峰上的喧鬧,其轉過身,長袖飄飄對方逸二人一禮,語氣中帶著一絲悲意。
“這烏龍山王家欺人太甚,妾身已然時日無多,如今還請二位道友出手相助!”
說罷其身上還傳來一絲絲枯朽的氣息。
方逸面色漲紅,似被陳元遜的言語美色打動,急忙躬身回了一禮。
“陳前輩放心,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等自會全力以赴。”
至於其心中所想卻非如此。
‘堂堂一族之主,又是築基女修,竟然身段低至此,若說沒有圖謀,方某可是一個字都不信。’
方逸看了一眼勝券在握的王家築基上人,餘光又掃過陳家數位練氣修士難看的臉色。
‘嘿,既讓我出力,又讓陳家修士奮起,一舉兩得?果然越貌美的女修心思越愈發深沉。不過與我無關,拿到紫金藤就與徐道友及早離去。’
陳元遜見方逸面色激動,一副被自身色相所迷的模樣,心中泛起一絲得意。
“有這玄陽山弟子全力相助,那事勝算又提高一成。”“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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