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一片死寂。
史密斯威森500開火時的聲音不會比天雷發出的聲音小,但是此刻醉香樓裡,卻是靜的連諸人的呼吸聲都聽得到。
從李為舟開槍到葉望塵倒地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眾人甚至都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的目光,先是不可思議的盯著剛剛還狂妄恣意此刻卻死的不能再死的葉望塵,和那流了一地的血。
好一陣後,才又齊刷刷的看向那個面色蒼白,看起來分明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郎。
除了破碎的衣袖外,似乎什麼也沒變化。
這時候就能看出齊二孃的江湖老道了,儘管她也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卻還是第一時間換左手持劍,劍出如青蛇,瞬時將跟隨葉望塵前來的兩個上清宮弟子刺殺。
那兩個弟子正處於懵然駭然中,哪裡能防得住本就比他們高明的齊二孃,立時慘死。
外敵盡死,齊二孃又怔怔的看著李為舟。
李為舟臉上卻只有如白蓮花般乾淨、純真的笑容,甚至還對著齊二孃聳聳肩。
齊二孃回過神來,幾步上前,目光裡滿是凌亂的看著李為舟問道:“小舟子,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李為舟正準備攤牌,齊二孃提前堵路:“再別說是你娘還是你爹留下來的!”
“……”
李為舟一滯下,撓了撓頭嘿嘿笑道:“差不多,前兩年找他們的時候,運氣好得到了些奇遇,這兩年琢磨出一些東西來。不過發過誓,不能外傳。嗯……這麼說吧,就是一種極高明的機關暗器。”
媛媛也醒了,嬌弱的臉上滿是痛苦,但還有閒心觀察呢:“剛才那是……掌心雷?”眼神像極了哈巴狗看主人,討好的模樣擺明了也想分一杯羹。
李為舟看她一眼,笑了笑,沒搭理,指了指地上的幾具屍體,問齊二孃道:“姐姐,這幾個垃圾,都是什麼垃圾?城池之內,不是不允許動武嗎?”
齊二孃先是笑了下,而後嘆息一聲道:“一般人不行,可他們是上清宮山林使,自然可以。最重要的是,上清宮是魏王的人。所以出了一個邪魔這麼嚴重的事,也能被壓下。”
李為舟納悶道:“魏王又是什麼鬼?他們為什麼找你的麻煩?”
齊二孃苦笑道:“因為,我是東宮屬官……”
很俗套的故事,魏王趙昭昀是當今隆源天子的次子,但其生母是當今皇后。
太子趙昭硯的生母,則是已故皇后。
有了後媽必有後爹,若不是太后在上面鎮著,宗人府大宗正齊王又看顧著太子,那太子趙昭硯的位置早就不保了。
但太后已老,齊王更是老的快走不動道了,誰都知道,太子的位置遲早會被最得隆源帝最喜愛的魏王取而代之,所以太子一脈的處境都不怎麼好。
俗套,但也是千古以來不斷迴圈的宮闈舊事。
對這些李為舟不感興趣,他只好奇問道:“他們就敢這麼隨便對你們出手?”
太子還沒被廢啊。
齊二孃搖頭道:“那倒不是,他們倒打一耙,給我扣上了私通血魔的罪名,說我為血魔豢養血奴……他們剛剛屠了一個胡女宅子。
再者,我們也不怕他們背後的權勢,都是憑實力出手。這次事出突然,沒想到上清宮一次來了三個嫡傳……
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自己打上門來找死,事後上清宮也不能拿我怎麼樣。這件事和你無關,一會兒我就把這三具屍體剁碎了餵狗。”
李為舟聞言鬆了口氣,然後指了指媛媛姑娘,道:“這還有一個活口,怎麼辦?”
媛媛姑娘多會來事,雙手撐地爬到李為舟腳下,抱住大腿就不放,嬌媚道:“舟哥哥,你就饒了奴家吧!奴傢什麼都聽舟哥哥的……”
齊二孃白了兩人一眼,不過還是寬慰李為舟道:“她是跟了我好多年的姐妹了,命都捆在一起,不當緊的。”
媛媛姑娘還不滿意呢,抱著李為舟的大腿不撒手,哭訴道:“舟哥哥可別聽她說的好聽,婉婉她們都被她藏起來,獨帶我來見客,讓我一個弱女子,應對三個凶神惡煞的壯漢。要不是舟哥哥心疼奴,幫奴穿衣服,奴的身子都要被……嚶嚶嚶!”
“夠了!”
齊二孃眼神不善的制止手居然往李為舟大腿內側滑去的媛媛,罵道:“剛才不陪好客人,這會兒發什麼騷?”
媛媛也不好說話,抱著李為舟的大腿試圖站起來,罵道:“齊清綰,你少給老孃站著說話不腰疼。剛才老孃的胸都快讓那個王八蛋捏爆了,還要怎麼陪?我告訴你姓齊的,今天要不是我舟哥哥,我必死無疑,老孃欠你的今天算是拿命還了,以後我就是舟哥哥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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