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清宮這邊則是發現了假參,今年本就犯太歲的上清宮更是覺得天都塌了,直接告到了御刑司,沒這麼欺負人的。其他各家,在檢查庫房時,也一個個如喪考妣,隨即便是暴怒!晉王府,成了眾矢之的!
青狐王帳內,拓跋圖雅面色淡然的看著部族匠藝老人不斷的翻轉著手中的赤珠,好一陣後,老人才佝僂著腰身說道:“公主,是真品,是上上品。”
拓跋圖雅聞言,點了點頭,沉默稍許後問道:“若是出手,能換回多少糧食,多少牛羊?”
老人思量許久後說道:“如果,那個漢商手裡沒有這等紅珠了,那公主手裡的這八枚,能換五萬頭牛,因為舉世無雙。可如果還有,就不好說了。但無論如何,都是極上等的珍品。下一年王庭課稅史來收稅時,公主拿出這等赤珠來,能抵一年牲畜稅。”
拓跋雲在一旁激動的一蹦老高,心裡對漢人的感官更好了。
光騙別人,不騙青狐王帳,那就不是壞人,而是大大的好人!還更好!!
拓跋圖雅卻微微擰眉,對掌管王帳財務的官員必闍赤道:“去尋八枚下品赤珠來,再尋些次品不死草,你們帶著拓跋雲去晉王府門前,和黑熊王帳、赤狼王帳、蒼鷹王帳一起去鬧。”
拓跋雲聞言一怔,簡直有些不高興的問道:“姐姐,我們可沒有被騙!”
拓跋圖雅淡淡道:“所以,我們才要保護那個人的好心。”
見拓跋雲還是一臉迷糊,她搖頭道:“先去做,回來再說。”
拓跋雲乖乖的聽話,跟著幾位王帳官員、護衛往外走,走了幾步忽地頓住腳,滿臉激動的回頭看向拓跋圖雅,尖聲叫道:“姐姐,會不會是……”
“閉嘴!”
拓跋圖雅沉聲呵斥道:“不要妄加猜測!”
拓跋雲一個激靈,臉上的表情一凝後,眨了眨眼緩緩道:“我明白了,姐姐,我再也不會亂說話了。”
等一行人出了王帳後,拓跋圖雅低垂著眼簾,看著手中從未見過的珍奇赤珠,翻手又拿出了那隻小獅子,如馬奶般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挲著……
又是一件她未曾見過的寶物,當世她未曾見過的寶物,能有幾樣?昨日,拓跋雲和那個叫李為舟的漢人絮絮叨叨說了大半天的話中,就曾祈禱,以後再不用給王庭上交牲畜稅,不被搶走那麼多牛羊馬匹,而那個叫李為舟的漢人給拓跋雲出的主意,不就是拿無用的珠寶去抵稅麼?
想起那寥寥數次目光的觸碰……好俊俏好聰慧的男人。
“咳,咳咳。”
輕咳兩聲後,拓跋圖雅一雙羽玉眉微微皺了皺,將雜思斂去,本有幾分柔色的俏臉再度凝重起來,目光似能穿透王帳,朝南向看去。
御刑司那個女人,著實可怕之極。
晉王府的老鬼都不在,她就能以破七之身,力壓薩滿殿破八黑博薩滿不說,還有餘力將她逼退打傷。
雖說此人年長她十歲,多修行十年,可如此恐怖的功力,也著實讓人驚駭。
十年後,拓跋圖雅有信心追趕上此人今日的腳步,可那時候,這位御刑司女司隸,又會高明到什麼地步?若是御刑司同時出現兩位大司隸,則東胡危矣……
不過,這樣驚才絕豔的女子,肯定會去登仙門吧?其實,她也想去,只是……
幼弟無人照顧,不妥。
唉,拓跋圖雅看著手裡的赤珠,怔怔出神。
……
晉王府別院門前,騷氣沖天。
一群東胡韃子也不打也不罵,就是鬧,還他孃的是哭鬧!打著火把,身邊擺著一群破爛不死草,還邀請行來過往的人隨便嘗,看看這些還沒羊蛋有用的逼玩意兒有多坑!這個事就很不好搞了……
真要動粗反倒容易些,大不了大家再做過一場,輸了的自認倒黴就是。
可這些人不玩兒粗的,開始玩兒陰的。
也不能叫陰的,就是動嘴不動手,這就真讓大乾這邊受不了。
要知道馬市大集可不只有大乾、東胡兩國參與,還有西胡諸國的豪商,甚至南詔那邊也有商隊過來。
他們只是不能參與人參、不死草的交易,可是其他各種奢豪商品卻不會錯過。
這下好了……臉面可丟大了!不管任何年月,中原王朝都是極好面子的,素來講究堂堂正正。
現在萬國會上出現大型詐騙案,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坐鎮中樞大院的御刑司一直沒有發聲,負責監察今歲大集的另一家王府楚王府又是個鹹淡的性子,雞毛事不理不說,而且也被騙的損失慘重。
晉王府內,晉王爺這會兒真是恨不能鑽回他老孃的肚子裡,就當沒出生過。
相比於頭上蒙著白帕躺屍裝死的晉王,晉王世子倒是還能挺得住,只是同樣面色慘白。
他焦躁的眼神跟刀子似的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兩個王府管事和兩個掌櫃的,隨後轉頭問王府長史道:“到底是誰在陷害咱們晉王府?同時陷入這麼多王府、門派、王帳,不會是簡單的勢力。同時有胡人、漢人出面,必有痕跡可循!
去查,查清楚是哪一家和東胡勾結,要置我晉王府於死地!查,看看哪家最近和東胡那邊關係最近!”
王府長史聞言,遲疑了下還是說道:“世子,已經查了,可這麼多人,實在不好查啊。各家往年都和東胡王帳那邊做交易,有幾家都是交情不淺的,咱們要是上門問,人家還以為是晉王府推卸責任,想將罪名甩到他們身上去。不過……有一位有些特殊,因為此人和王府有莫大的糾葛,昨日又去了青狐王帳,聽說相交不淺,嫌疑不小……”
“莫大糾葛?誰,快說,到底是誰?這個節骨眼上,先找個人出來再說!”
三十多歲的晉王世子頜下留著短鬚,往日自詡風雅,這會兒卻更顯滿面猙獰。
貴族最好體面,可本就是八王圈子裡笑柄的晉王府,今後恐怕更加抬不起頭了。
這讓他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
不過眼下首先要找一個替罪羊出來,把事情頂出去。
不然就是把晉王府賣了,也賠不起這麼多的窟窿!晉王長史忙說道:“是齊王別院的客人,但只住在最偏的一處粗陋小院裡,幾乎出了王府別院。是青州城一小民,名喚李為舟。前日就有人見他和青狐王帳的小王、公主見了面,昨天更是在他們王帳待了一天,結果晚上就出事了,今天一早就走了,據說是回了青州城。他這是不是做賊心虛?而且這李為舟,還正好和咱們王府有仇……”
晉王世子聞言,眼睛一亮,上好的嫌疑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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