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實木會議桌，五人正好分坐兩側。
坐在主位的海無極還是那副文藝青年打扮，這也讓現場看起來像某個要破產的小公司在開早會。
海無極輕輕敲了敲桌面：“幾位同學都是人中俊傑，也是人族的未來之星。我對你們寄予厚望。
“這才請幾位過來一起探討學習。”
作為劍聖，海無極這番話說的簡直是有些謙卑，幾個年輕人都低頭垂眸不敢吭聲。
海無極慢悠悠說道：“有些話昨天我已經和高武說過了，今天還是要和諸位說清楚。
“諸位一定要想清楚，你們為什麼練武。不論是為守家衛國，還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為了享受生殺予奪的強者快意，其實本質上都是一樣，為了滿足自己。
“人心唯私，這是人的基因決定的。當然，有些人會表現出對於團體的強烈認同，對於組織秩序的強烈認同。甚至為了別人願意犧牲自己。
“去掉所有人類文明賦予的意義，只從生命形態來說，人就是一個單獨個體。不論何種交流方式，交合也好，精神共鳴也好，人都無法和其他人組成生命共同體。人只能作為個體去理解世界，去接受生死。”
海無極看向幾個年輕人，高武目光堅定，就像是要去為了人類也勇於犧牲的英雄。
宋明玥目光平靜如水。朝鳳英水靈靈大眼睛中都是茫然迷惑。
燕秋水若有所思，楚神秀正襟危坐神色嚴肅。
幾個年輕人神態各異，卻也表現出了他們的性格。
海無極覺得自家徒弟還是挺好玩的，他繼續說道：“確認了這一點，大家才能明白本心。
“遠古時期，人類因為弱小必須抱團才能生存。想要維持龐大社會組織，就要有秩序，也就有了種種規則規矩。隨著社會進步，也就有了更高要求：道德、仁義、禮儀。
“歸根結底，一切規矩都為了社會組織服務。不遵守規矩的就會被社會組織排斥。
“進入武者時代，強大武者個體已經有了超越社會組織的力量，這是傳承幾千年的文明受到了巨大威脅。幸好強大武者個體還是要被更強大團體束縛。秩序得以維持，文明得到了發展。
“但是，即將到來的源力時代，將會改變這一切。諸你們必須想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這一點至關重要。”
海無極給了眾人一些思考時間，他也不需要眾人回答他的問題。
楚神秀垂眸沉思，他感覺這番話好像是對他說的。他當然知道師父和魔教勾結，當然知道師父和外邦勾結。
就像海無極說的，人心唯私。人都是自私的，他不怎麼喜歡師父的做事方式，但他是受益者。自然要維護師父。
所以，楚神秀並沒有表態說話。他覺得沉默足以表明態度。
“最後，社會組織雖然各種約束卻也提供了安全環境和各種生存資源。我們所有人都從中受益。總有人成長起來就忘了自己曾經被社會哺育。
“這樣想法很噁心，完全忘記了社會給予資源。享受資源卻不承擔對應責任，違反了基本公平。我守護聯盟就是因為這個道理。享受權力資源，承擔責任。我希望你們也能明白這個道理。”
高武用力點頭：“萬世不易之理，老師說的太好了！”
海無極瞥了眼高武，這小子……
他話鋒一轉：“道理說完了。以後每天上午九點在這裡集合，我講課兩個小時。
“你們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在問我。下午兩個小時在練武場，我會分別指點你們武道具體修行。”
海無極站起身拿著遙控器，開啟身後的巨大螢幕，對著播放的教案文字講解起來：“今天先講十二神相的來歷本源……”
下了課，朝鳳英拉著高武袖子小聲問道：“師兄、海公說的那些道理是啥意思呀？”
“沒啥，他老文青，就喜歡扯沒用的。你認真聽武道知識就行了。別管他！”高武輕描淡寫說道。
朝鳳英瞪大眼睛，她有些緊張說道：“師兄、別說了、別說了，我有點怕。”
“哈哈哈……”高武大笑。
下午練武場，海無極就挨個指點每個人修行，指出他們修行上的問題。
劍聖手把手教導，這個效果就太好了。每個人都覺得收穫巨大。
接下來十多天時間，每天都是如此。五個人都有不小進步，其中進步最大就是朝鳳英，已經凝結眉心穴竅，成為高階武士。
高武每天就跟著隨便練練，十幾天下來，經過青龍神炁咒不斷洗練，赤炎飛龍甲終於融入了身體。
這天晚上高武站在客廳，感受著胸口赤炎飛龍甲的脈動，他催發源力激發了戰甲。
胸口的戰甲化作一片紅光順著他身體流淌，瞬間就把他身體包裹起來。
隨著紅光消散，他身上就多了一套暗紅色戰甲。
封閉頭盔冷峻，胸甲厚重嚴整，腿甲修長凌厲，關節處都有加厚稜形保護，整體戰甲呈現出強烈金屬機械風。
戰甲的包裹感非常好，有很強安全感，又不會過於束縛身體。關鍵還在於透過戰甲能夠放大源力，提升保護的同時也提升了戰鬥力。
高武一伸手，天命劍就落在他手上。隨著他意念轉動，戰甲後腰部分凸起一個卡扣，正好安裝天命劍。
看著鏡子自己穿甲佩劍形象，高武感覺自己非常拉風。
鏡子上突然光芒閃動了一下，海無極不知怎麼出現在鏡子裡，不對，是出現在他身後。
高武有點詫異轉身：“師父？”
“這麼快就啟用了赤炎飛龍，身體果然好。”
海無極笑著說道：“讓我試試你的戰甲有多厲害。”
他說著隨手一指，一股鋒銳無匹劍氣直逼高武眉宇，他精神世界深處陰神都為那劍氣所懾微微震顫……
高武大驚，老頭這是發什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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