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斂沉默。
如果她的心跳再慢點,兩人距離再遠些,那他可能就信了。
然這些都不重要。
將她拉得這般近,為的就是想知道她真實的反應。
“世子等會把信還我吧。”顧懷寧接著道。
見她這般執著,他也明白了。
這次過來,為的就是拿回那書信。
沈斂看著她明亮的雙眸,用同她一樣的平靜語氣告訴她。
“已經毀了。”
若不是真打不過,顧懷寧恨不得狠狠踹他一腳。
這算什麼答案。
究竟是他不想給,還是真毀了!
“難道你覺得我會特地保留?”他反問。
顧懷寧氣得很。
若這書信早就毀了,她這一晚上折騰算什麼?
沒事找事嗎?
“可以回去了嗎?時辰不早,我該回府了。”顧懷寧淡聲道。
沈斂這才道:“你還沒說準備如何感激我。”
顧懷寧垂下眸,過了好一會兒才冷淡開口。
“世子要什麼都行,就是殿下贈我的寒玉棋盤不行。”
連續兩次追要感謝,這太不符合沈斂一貫性格了。
況且。
今日的他,著實突兀的有些怪異。
甚至是,有些過度親密了。
思及七皇子送她的寒玉棋盤,她很難不懷疑,今晚發生的一切,不過是一種名曰‘美男計’的試探。
沈斂的眸光在黑暗中沉了沉,過了幾秒才似玩笑般問,“就那麼捨不得?”
顧懷寧沒有一秒猶豫。
“對。”
她的聲音落下時,密道內似是連呼吸聲都要消失了。
沈斂沒出聲。
黑暗中她的心跳也格外平穩,沒有因說謊而亂了節拍。
一切都靜得可怕。
這一次起來,沈斂沒再拉住她。
顧懷寧拍了拍衣服,他也已經起身。
剛剛兩人之間莫名其妙的曖昧,就像是一場幻境,而今所剩下的只有疏離。
“那便欠著。”
最後,他淡聲道。
顧懷寧沒再作聲,只譏笑勾了勾唇。
看來今晚這一場接觸,確實只是一場試探。只是為了七皇子,他這犧牲得可夠多。
也不知如此大的犧牲背後,能給他換來什麼利益。
想起前世,顧懷寧一顆心倏地便又冷了下去。
沈斂同七皇子關係越密,只能顯得顧家和她這個妻子在他心裡有多無所謂罷了。
回去的時候,兩人都沒有再開口,氣氛凝滯到彷彿想要結冰。
七皇子已經離開,顧懷寧也沒再同沈斂說一句話,便乘車回了顧家。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後不久,七皇子停在街尾處的馬車便又緩緩駛回鎮國公府。
這次之後,顧懷寧相信兩人日後是不會再有瓜葛了。
雖然沒撕破臉,但在密道中,至少沈斂也沒否認。
翌日,顧懷寧照常去了書院。
季考和秋獵結束,選考的課程也大大減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