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寧本以為自己同言越是不會再相見,誰曾想才剛回府,便見對方站在了自家花廳之中。
顧懷青陪在旁邊,見妹妹回來便上前交代了兩句後離開。
言越是下午翻牆跑出來的。
得知兒子又去找顧懷寧,言家當機立斷替他告假禁了足。
可言越也不是那等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作為太子妃的弟弟、下一代言家繼承人,他也是被認認真真培養著長大的。
想要真的徹底困住他,也並非那麼簡單。
今日來顧家,他只為說一件事。
“五姑娘可願信我?”少年眸光清澈也帶著絲絲祈求,“給我一次機會可好?”
看著言越如此,顧懷寧也有些心軟了。
“言小公子怎麼在此?”她問。
言越目光灼灼,“這些都不重要。我只想求五姑娘給我一個機會。”
他誠然是有些受傷的。
不明白大家為何都這般質疑認定聖上那句戲言就一定是敲打。
哪怕真是敲打,為何不願盡力爭取一番。
世間之事,沒有哪件真正所求之事是輕易便可實現的。
不努力爭取,又怎知一定沒有希望。
顧懷寧看著他的眼睛,終是鬆了口。
“言小公子想做什麼?”
言越聞言眸光閃了閃,清澈的眸中迅速染了喜悅。
“給我半個月!不!給我十日時間!”他怕時間太久她不願,出口後便立即改了口,“若這十日我不能改變局面,我便再不煩擾五姑娘你!”
少年眼神真摯堅定,讓人著實不捨拒絕。
顧懷寧很確定自己不喜歡對方,但對方這般堅定還是讓她不由心酸想起了從前的自己。
“你這是何苦。”她道。
言越卻回答:“既沒拼盡努力嘗試過,又怎叫我心甘情願放棄?”
一如前世的顧懷寧。
感情上的苦,都是撞過南牆後才知道要回頭的。
言越是意氣風發笑著離開的。
因為他在顧懷寧這得到了承諾。
十日。
他若是能解決聖上的壓力,便也證明他是個能擔事之人。
若是如此,那便是個可聯姻、日後護住顧家的好人選。
待對方的背影徹底消失,顧懷青才從外頭進來。
“言越所求之事,並沒那麼簡單。”
他雖不在,但也猜到對方過來想說什麼。
顧懷寧點點頭,她知道。
顧懷青仔細注意著妹妹的神情,見她並無難過之色,便知她心底並無言越的位置。
既是如此,他便也不用費心安慰。
“昨日懷直被爹教訓了,眼下還下不得床。”
顧懷寧一驚,連忙關心詢問:“怎麼了?”
顧懷青的眼神不善,“這臭小子連累你男扮女裝去青樓救他,難道不該揍嗎?”
他看著妹妹,雖不捨但也有火氣。
“另外,既是沈世子那日幫的你,你早該同爹孃說才是。”
顧懷寧是顧家的命。
在醉香樓那種地方替她解了圍,足夠顧家心存感激了。
顧懷青也是後怕,“父親已經命人去準備謝禮,這兩日便會送去鎮國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