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的。
為的便是撇乾淨同他的關係。
沈斂的胸腔一陣起伏,混亂的情緒在心頭相繼炸開。
明明第一次喝醉時,她還甜甜喚自己夫君。
而後便是一次較之一次冷淡了。
沈斂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兒女情長之人,可最近他卻一次又一次因她被影響了情緒。
想到那一次又一次的夢,他附身聲問她,“你是不是夢見過我。夢中,我們是不是夫妻?”
顧懷寧這次睡沉了,沒有再醒。
沈斂複雜的視線一一掃過她的眉眼,依然有些不甘心。
她若不醉,便不會願意講真話。
哪怕是醉了,她也會想著騙他。
沈斂的視線落在她嬌嫩的紅唇上,掙扎剋制了幾瞬,又重新拉開了雙方的距離。
他卻沒辦法再一次將她叫醒。
知道又如何。
她清醒時的態度便已說明一切。
哪怕得到了答案,他也不會強行改變眼下的局面。
理智重新佔領高峰。
沈斂有些狼狽轉過了頭去了。
除了那次醉後她親過他,兩人如今的關係還算清白。
她若中意他人,也還有的選擇。
她既不願,他便不該再次多逗留。
沈斂悄無聲息翻窗離開,臨行前,他替她反鎖了房門。
雖然屋內之物他都檢查過,但保不準會有人在他離開後再進來。
宮宴還在繼續,他落座時,感受了好幾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
可沈斂只垂著眸,一眼不發。
危機感未消,直到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相繼有賓客腹痛不止。
歡聲笑語的氣氛戛然而止。
沈斂揉揉了眉心,終於等到了這一刻。
聖上大怒,立刻請來了太醫。
不適的賓客關係雜亂,其中並未有何關聯。
侍衛趕往御膳房,經查是有宮人粗心用了不潔之物,導致食物出現了問題。
而這名宮人,卻是動用七皇子手下之人的關係,進的御膳房。
雖表面上與七皇子無關,可確實他的人導致的惡劣影響。
聖上大怒,有意重罰。
可幫七皇子說話的人也不少。
此事雖亂了宮宴,可犯錯的是粗心宮人。若聖上真願意大事化小,也可不追究七皇子的責任。
沈斂漠然而立,眼底的情緒卻有些複雜。
想到莫名醉酒的顧懷寧,他已然猜出了些大概。
無非是太子一系借宮宴出手對付七皇子。
或許是為了不誤傷這位被那麼多人惦記的顧五小姐,所以暗中將果飲做了手腳,讓她早早醉酒離席。
回憶起夜公館那一幕,沈斂的視線不動聲色掃過立於另一側的言越。
想來,該是同這位也有所關係吧?
彷彿是察覺到他的視線,言越抬起頭,對上了他的視線。
沈斂的眸光黑沉,未有什麼波瀾。
可言越卻不由心驚,下意識便避開了對方的視線,有種被徹底看穿的錯覺。
沈斂不再看他。
念在對方還記得護一把顧懷寧,這一次,他可不插手雙方之間的暗鬥。
若是七皇子不能找出有力的證據,這次必然會受懲。
沈斂垂眼,就在等聖上發落之時,宮人踉踉蹌蹌進殿回稟。
“陛下!偏殿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