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怎麼會有妖從城主府一角衝上天,鎮魔司盛統領正在堵人?那白毛是誰啊,也是妖嗎?怎麼和盛統領在合作?盛元瑤的聲音傳遍全場:“妖魔強大,不要靠近!八品以下繼續救火,七品以上的遠遠結陣封鎖四周,算你們大功!”實際上盛元瑤壓根不敢讓城主府的人靠近,天知道哪些是知情者,靠近了暗中抽個冷子可不是鬧著玩的。這麼當眾喊不要靠近,哪個還敢不識相的靠近,那直接劈過去就對了。
遠處也有修行頗高的夏州各勢力人士,果真遠遠散開,在四處要道結陣封鎖。
妖魔一旦暴露在人類社會,這就是必然的結果。
盛元瑤吁了口氣,看著獨孤清漓劍寒百里的模樣,心中也是佩服。這妖魔隨手一揮就是飛沙走石,本身絕對是四品實力,因傷發揮不出,算個準四品。自己是接一擊就渾身氣血亂湧,這獨孤清漓竟能寸步不讓,扛過了絕大部分壓力。
但僅靠自己二人,最多也就是纏住這妖魔,時間久了怕還會落下風。
盛元瑤奮起精神纏鬥,心中有些憂慮。等到徐秉坤等人趕到,還不知他會暗中下什麼陰招,局面會有什麼變故……這直衝城主府的策略是對的嗎?
…………
徐秉坤心急火燎地往城主府衝,他使出了全力,不僅把鎮魔司的人甩在老遠,連自家衛隊都跟不上他。
一旦豢養妖魔的事傳出去,別說什麼城主之位了,那是別想在人類社會混下去,死定了。
現在妖魔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暴露在府中,徐秉坤現在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想辦法把這妖魔救出去,要麼趁亂把它殺了,一了百了。
不管哪種,都絕對不能被看見是自己乾的,自家衛隊也不能帶,否則別人一眼就知道怎麼回事。
徐秉坤轉入城主府後的巷子,飛速脫掉外袍換上一身隨處可見的武士勁裝,又摸出一張靈氣流轉的面具覆在臉上。
面具都還沒戴好呢,他的手忽然抖了一下。
輪子滾在石板上的聲音傳來,巷子一邊慢慢過來一個輪椅,沈棠的身影從黑暗之中漸漸清晰:“徐城主、徐師叔,您在幹什麼?”
徐秉坤猛省:“妖魔是你們放出來的?”
沈棠失笑:“我以為徐城主還要和我裝一下。”
妖魔既然是你們放的,那就是什麼都知道了,還有什麼可裝的。徐秉坤心中冷笑,手上慢慢抽出了劍:“雖然不知你們是為什麼知道的妖魔事……沈宗主既然在這,怎麼不去圍攻妖魔呢?”
沈棠淡淡道:“我身子不便,就算也去參戰,一時半會也是拿不下妖魔的。反倒是激戰之中若有徐城主這樣級別的強者突兀偷襲,局面很容易崩盤……因此本座刻意在外面掠陣,就是為了等著閣下。”
“我”變成了“本座”,城主變成了閣下。
那一剎的氣勢讓徐秉坤有些恍惚,彷彿見到的是當年自己在劍宗的師父,而不是區區一個二十一二歲的女宗主。
沈棠又道:“閣下身為城主,還有什麼不知足,為什麼要做投餵妖魔血食這種喪心病狂之事?”
徐秉坤冷哼:“我投餵的是死囚,早死晚死還不都是要死?”
“死囚若是不夠,它繼續索要別的,又當如何?當它徹底復原,肆虐夏州,閣下又當如何?”沈棠冷冷道:“如此倒行逆施,蠢不自知,那就莫怪本座清理門戶。”
“少跟老夫拿宗主腔調!”徐秉坤冷笑:“你既然自知身子不便,連圍攻妖魔都不敢去參戰,卻還來訓誡老夫……是不是太自信了。”
長劍出鞘,光華急閃。一句話沒說完,劍光已到了沈棠面門。
沈棠伸出兩隻指頭。
“叮”地一聲細響,劍尖竟然被兩隻指頭輕輕鬆鬆夾在手裡。
劍光消斂,露出徐秉坤震驚的神情:“你……怎麼可能……”
沈棠嘴角微挑,似在嘲諷:“用天行劍宗的劍法對付天行劍宗的宗主……徐城主,你很有想法。”
徐秉坤憤怒抽劍,沈棠卻鬆了手,徐秉坤用錯了力道差點踉蹌了一下,又羞又怒:“天行劍宗藏私不教,秘法都留給你們這些嫡傳,老夫為了突破另尋道路,又有什麼錯!”
隨著話音,他身上繚繞的劍氣隱隱開始改變,清冽的劍氣變得泛黃,就像此刻激戰中心的飛沙走石,妖氣瀰漫。
連帶著眼眸也變得有些泛紅,殺機凜然:“讓你看看本座在外所得,比天行劍宗何如!”
“嗖!”劍光再起,狂風呼嘯,那股煞氣與威壓,似乎比之前那一劍翻了倍。
“就等你露妖氣呢。”沈棠微微笑了笑,忽地長髮自動,眼中紫光大盛。
“砰!”排山倒海的氣勁轟然衝來,狂猛霸道得完全不講道理。
徐秉坤只覺得自己撞上一堵牆,劍斷人飛,在半空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皇極驚世經!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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