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年後,其實現在就算。
兩人回山略作籌備,正月初四,就聽說陳瑾年赴郡上,以新煉救心丹成功提拔郡掌司的訊息。
陳瑾年提拔第一件事,就是應上頭要求,給京師丹學院推薦夏季入學人選。
老頭在夏州丹藥司任上就先寫了夏州方面的舉薦公文,到了郡上自己批了自己的公文,算是人生之中極為難得的一種體驗,頗有樂趣。
然後郡上篩選各縣名單之後,確定上報的人選便是陸行舟。
這事兒還真不算走後門,陳瑾年深知現在陸行舟的丹師水平已經是五品,除經驗尚缺之外和自己一個水準。單獨比煉丹成色,說不定自己都有可能要被陸行舟給爆了。
整個東江郡包括郡治東江在內八個縣,其餘七個縣報上來的人最高的七品,拿什麼和陸行舟比啊……那就不是一個維度的人物。
連郡內先舉辦一個篩選比賽都沒有必要了,單是陸行舟列在丹師新秀榜上的六品就足夠讓所有人閉嘴,比賽反而是毆打小朋友。
舉薦陸行舟去京師丹學院的公函在正月初六晚間送到了天行劍宗,可謂效率無比。
陸行舟接了公函,久久沉默。
此物一到,就意味著他真要走了。
前些日子在人前裝“和陸長老單獨見面也不算多”的沈棠,這幾天不裝了,天天膩在陸行舟的屋子裡。見陸行舟看著公函發呆,她反而伸手把公函拿了下來,幫陸行舟塞進他的戒指打包:“好啦,你可一定要透過入學考核,別辜負了陳掌司的一番好意。”
陸行舟回過神,笑了笑:“天下優秀的人多了,我也不見得就一定能比其他地方的英傑強的。”
“我可不信,你可不僅僅是新秀三十八的水平。要是同齡人都能比你強,那新秀榜索性別辦了。”
“瓜妹她們的資訊不足,列榜漏了很多的。更何況還有遲滯性……誒,我覺得這東西做得不好,以後你有了權柄,咱們搞個比較實時性的榜單玩怎麼樣?”
沈棠笑了起來:“看你還有這心思,我就放心了。”
“哪的話,我之前最是滿心復仇的時候,也沒見我緊繃著啊。”
“那是,那時候你還有心思欣賞清漓好看。”
“……”陸行舟果斷不去掰扯這個,擁著她低聲道:“之所以心情沉悶,你知道的,不是因為擔憂那些,只是因為要與你別離。”
兩人都是一樣的心思,分外心中悶悶。
沈棠這輩子從來沒想過,只是和一個男人短暫分別,他去的目的地還是自己老家呢,鍍金歸來也不需要太久的,壓根不是什麼從此難見的長期分離,可心情居然能這樣不舒服。
陸行舟也一樣,離開元慕魚的時候都沒有這種心情……那時候心中想得更多的是,你既無心我便休,春風與你皆過客。
而這時候萬千思緒在心頭,想要準確表達出來都挺難的。
最終千言萬語化為一句:“今晚……別走了好麼?”
沈棠抬頭看他,他眼中並無這些時日情濃時的慾念,倒是有些小執拗。
她便微微一笑,低聲道:“好。”
兩人很是自然地相擁著躺在床上,和衣共枕。
桌上燭火未熄,沈棠靠在陸行舟肩窩裡,在明滅燈火之中看著他的側臉。
陸行舟轉過頭,輕輕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低聲道:“晚安,我的公主。”
“不晚安。”沈棠說:“你平時都色色的,又親又摸,今天裝什麼君子呢?”
陸行舟:“……”
沈棠嘟嘴:“親我。”
陸行舟失笑,便轉身覆了上去,叩關而吻。
沈棠微分貝齒迎接著,閉上雙眸,用力地反擁著他的脖子。
山風拂過,燭火終於熄了。
屋內的溫度反倒越發熾熱。
“我有時候想啊……不去管那些事了,是我勾引你的……”黑暗中,傳來沈棠低低的喘息。
“別。”陸行舟停了動作,將她擁回肩窩靠著:“我是來幫公主殿下實現目標的,不是來毀公主殿下的。”
沈棠輕輕“嗯”了一聲,很是主動地把纖手往下伸,不讓他憋著。
陸行舟這回沒有阻止,只是低聲道:“我此番赴京,不會太過糾結在復仇這件事上,我知道以現在的實力想要扳倒霍家太過痴人說夢,能給他們搞點破壞就搞,搞不成就算。我的主要心思是丹學院的金身,以及基本的官面交流……為了你我的將來打底子。”
沈棠在他耳畔親吻著,柔聲道:“我相信。”
頓了頓,又有些難以啟齒般說著:“在外如果有什麼……該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顧忌我。我、我不介意。”
這話挺難懂的,其實特指盛元瑤,沈棠終究還是覺得這倆可能未必有那麼清白,並且覺得盛家能幫陸行舟很多,不是吃飛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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