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堡。
通往起居之所的甬道。
這條甬道整體呈向上而走的趨勢,雖然是山腹之中,地面還算乾燥,地勢較為平坦,兩側山壁打磨光滑,不時看到一些器物經過時的劃痕。
甬道兩側每隔幾步點著一對油燈,星星點點的燈火一路蜿蜒入深,遠處便是一片無垠的黑暗,看不太清楚盡頭的情況。
費遠暉召出一頭體魄肥壯、手持長棍的鬼僕打頭陣,自己緊隨其後。
在他身後,跟著三名練氣四層的修士,一女二男。
女修梳墮馬髻,斜插玉簪,穿著鵝黃衫子,走“養屍”一道,其身側跟著一具高個屍傀,屍傀面部刻滿各種符文,已然看不出面容;兩名男修一胖一瘦,胖的那個同樣喚出鬼僕戒備,其鬼僕肌肉虯結,打著赤膊;瘦的那個則召出一頭渾身滴水的水鬼,髮絲間纏滿了水草、小螺絲、貝殼之類,散發出濃郁的魚腥味。
跟這四人稍微間隔了一段距離,便是那名戴著斗笠的修士。
鄭確帶著念奴走在最後面。
一行人剛剛進入甬道,撲面就是一陣徹骨陰風捲來。
這陣陰風很不尋常,格外陰寒,宛如密密麻麻的小蟲,似乎要鑽進他們骨頭裡一樣。
而且起初還以為是迎面而來,但仔細一分辨,根本判斷不出它是從什麼方向吹來,一時間整個隊伍的人都是衣袂飄飄,髮絲飛舞,好像四面八方,都有陰風襲至。
鄭確頓時覺得有些古怪,這似乎不是普通的陰風。
就在這個時候,那名體型瘦弱的男修正警覺的留意著周遭,一直護在他身側的那頭水鬼,忽然轉身,張嘴便是一枚凌厲的水箭,瞬間洞穿了瘦男修的腦袋。
噗!雙方距離太近,瘦男修根本來不及反應,彈指之際,腦袋已然炸開一片紅紅白白,迸濺如雨,竟是被自己的鬼僕滅殺當場!
走在他後面的那名胖男修大驚失色,下意識的上前,他身側的鬼僕雙臂猛然賁張,青黑色鬼爪剎那暴漲,抓住其軀殼,一把撕成兩爿。
五顏六色的內臟混合著血水落了滿地,甬道中頓時湧出一股濃郁的腥臊氣。
眨眼間,這名胖男修也沒了氣息。
費遠暉察覺不對,臉色一變,當即反應過來,急忙往旁邊閃躲。
下一刻,一道沉重的長棍,幾乎貼著他胸口劃過。
刷!費遠暉只覺得胸口一痛一涼,衣襟化作一片碎屑飄飛而去,胸膛上已然被勁風掃出一道紅痕,瘀青瘀紫之色快速蔓延。
好在躲閃及時,傷勢並不嚴重。
他抬頭看去,只見自己喚出來打頭陣的那名肥壯鬼僕,手持長棍,正滿含暴戾的盯著他。
費遠暉急忙催動術法,想要重新操控鬼僕,然而連連掐訣,卻發現鬼僕毫無反應,他的術法,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失效!
吼!持棍鬼僕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猛然間高高躍起,借勢雙臂高舉,長棍如龍,再次朝著費遠暉撲去。
與此同時,那名女修身側的屍傀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仍舊緊緊跟隨主人的步伐,時刻將其護住。
但同行的兩名練氣四層修士被殺,這兩名修士的鬼僕,當即朝她殺去。女修臉色驟變,急忙操控屍傀拖住那頭水鬼鬼僕,自己對上另一頭赤膊鬼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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