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陽站在沈禾婉身邊,眼神卻死死地盯著在顧沉舟和宋知夏的身上。
兩人一個俯身剷煤,一個側身接筐,動作十分默契,就像磨合過千百遍。
那個總對自己冷臉的姑娘,此刻彎著眉眼,對著另一個人笑得像被爐火烘暖的糖稀般柔軟。
周向陽雙手猛地攥緊,心裡某個角落突然裂開一個縫隙,塞滿了酸澀的妒意。
沈禾婉注意身邊人的緊繃,立刻伸手握著周向陽的手。
“我去,惡毒女配哪裡搞來那麼多煤?”
“這黑煤球怎麼越過越好了?這可不行!我們就是來看她倒黴的!”
“前面的,你別急啊!你忘了我們婉婉特意留給蘇文茵的劣質煤炭?”
“哈哈哈,姐妹,你的嘴可真靈,屋裡的那個病秧子這不就咳嗽上了!”
“嘖嘖嘖,真可憐!手帕上全是血呢!”
宋知夏剷煤的手立刻頓住,扔下手裡的鐵鍬,就從貨車往下跳。
“小心。”
宋知夏剛落地便踉蹌著往前衝,眼看要栽倒,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及時扶住她的手肘。
宋知夏抬頭撞上顧沉舟關切的目光,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慢點。\"顧沉舟的聲音裹著薄霜,尾音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柔和。
看到宋知夏和顧沉舟對視的畫面,周向陽手指猛地收緊。
“疼!”
沈禾婉立刻發出了一聲輕呼。
周向陽才如夢初醒般鬆開手。
看著沈禾婉手背上浮現的紅痕,周向陽眼裡全是歉意:“婉婉,對不起……”
“向陽哥,沒事的!”
沈禾婉聲音裹著三分委屈七分綿軟,眼神裡卻閃過了一絲惱意。
男人就是賤!
等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明明上輩子宋知夏在身邊,也不見對宋知夏有多好。這輩子倒表演起深情來了。
“知夏!知夏……”
胡桂芬慌慌張張的聲音從屋裡傳來。
宋知夏回過神,立刻往家裡衝。
“娘!”
宋知夏推開門,房間裡就傳來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火盆裡的煤炭已經燒完,還冒著幾縷黑煙。
“快,這房間不能待了,幫我將娘抬出去!”
宋知夏用棉被將蘇文茵裹好,這才和胡桂芬一起將蘇文茵抬出了房間。
“大柱叔!快開車,快開車!”
宋知夏剛跨出房門就大聲喊了起來。
“嫂子,這是怎麼……”
王大柱話才問了一半,就看見蘇文茵嘴角有一絲血跡。
“都停下來,去縣裡醫院!”
卸煤的人立刻從車廂跳了下來。
貨車的引擎轟鳴,很快,就將宋知夏門口的人甩在了身後。
沈禾婉垂眸掩住眼底翻湧的興奮。
看來自己精心準備的劣質煤炭有效果了!
這種煤燒起來火力不足,卻格外\"爭氣\"地釋放著濃烈的二氧化硫。
普通人或許沒有影響,可對蘇文茵這樣的病人可就致命了。
前世,蘇文茵死後,宋知夏就消沉了很長一段時間。
今生也希望宋知夏吃了這個教訓後,別再來自己面前蹦躂了,不然,自己可不會心慈手軟。
“婉婉,殺伐果斷的樣子太帥了!愛了愛了!”
“哈哈哈,黑煤球倒黴了,我就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