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兩道身影飛至,正是凌家兄妹。
凌紫薇上前握住謝玲花的手,而後將其拉到自己身邊,與其談笑起來。
凌樺則是看向魏鍾,言道:“大典忙碌,未能及時相迎,還請魏兄見諒。”
“哈哈,凌兄此話就是見外了,你我之間談這些做什麼。”
身旁眾人見凌樺這位結丹家主,與一築基修士稱兄道弟,未曾見過魏鐘面目的人頓時大為驚奇。
“這築基道人是誰,怎會與凌前輩如此熟絡?”
“魏大師你都不認識,這位可是洛河府聞名的三階丹師魏鍾。傳聞凌家這些年放出的三階丹藥,大部分就是出於其手,”回答者語氣中帶著羨慕與景仰。
但也不是人人都敬魏鍾,也有人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的說道:“哦?難道就是那位凌家的搖錢樹?”
“胡說些什麼,魏大師不過是與凌家有些合作關係罷了。
至今都沒有展露過加入凌家的打算,乃是純正的散修。
近年來不僅操持丹術,更是開始煉器,我手中的這柄青鋒劍就是出自魏大師之手。
此種人士正是我等散修之幸。”
······周邊議論者不計其數,魏鍾都將這些聽進耳中。
將幾個故意說自己壞話的傢伙樣貌記住,打算日後若是有這些人求上門來煉器或是煉丹,魏鍾就不會做其生意。
與凌樺聊了幾句,魏鍾便是掏出了一瓶靈丹與一柄法劍,向著凌紫薇說道:“還未祝凌仙子結丹成功,此靈丹和法劍就作為祝賀仙子結丹的拜禮。”
凌紫薇帶著微笑接過兩物:“魏道友破費了。”
身邊負責記錄拜禮司儀見此,立即在桌案上的大紅紙上書寫幾字,而後大聲高喊:
“雲霞島,魏鍾魏大師,贈昊元丹一瓶,三階法劍一柄!”
此言一出,周邊修士皆是譁然,尋常築基修士的拜禮最高不過百年靈物,價值千枚靈石左右。
哪有魏鍾這般一上來就是一整瓶三階靈丹,外加一柄三階法劍,這價值都超過了不知多少築基散修的身家。
“不愧是三階丹師,就是財大氣粗,”不少修士感慨魏鐘的富有。
也有部分修士發現了華點:“三階法劍,莫非是魏大師親自煉製的?”
部分修士心思活絡者,已是有了主意。
做這凌家客卿難,為何不投入魏大師手下?
······聽著這些談論聲,魏鐘不以為意。
凌樺確實已經帶著幾分驚訝說道:“沒想到才過去五年光景,魏兄繼煉丹術之後又有一技藝邁入三階。”
儘管五年前其見到魏鍾修復三階法器就有心理準備,但真正見到魏鍾煉器術破三階,也有一種不真實之感。
言談片刻,凌家兄妹帶了魏鍾入府。
因為大典還未正式開始,二人便為魏鍾與謝玲花分了一處小院用於休息。
而凌家兄妹則是離去,負責大典開展所需的各種事宜。
休息了半個時辰,青澤上門拜訪。
“魏鍾道友,多年未見,在下可甚是想念,”青澤帶著幾分笑意說道。
如今的青澤可謂是意氣風發,作為早些年投入凌家門下的散修。
其十分受凌家兄妹看重,如今在一眾客卿之間,都是權位極高之人。
“哈哈,青澤道友如今模樣也不像是想念貧道的樣子。道友這些年在凌家可過不錯啊。”
青澤搖了搖頭:“不過是忙於凌家事務罷了,勞碌多年,這才得來一枚降塵丹,比不得精通丹法的魏道友。”
這些年來,凌家找魏鍾煉製的降塵丹,有一部分流入市場拍賣,也有部分被凌家之中的客卿換取。
這便是凌家先前籠絡一些築基後期修士所用的手段。
對這般修士而言,唯有結丹才是唯一訴求。
散修築基勞碌一生都不見得能賺取購買一枚降塵丹所需的靈石,而這在凌家也只需要數十年罷了。
就算積攢不了足夠的貢獻換取降塵丹,但換些丹藥和法器也絕不在話下。
正是有此種優厚待遇,這才吸引來了如此眾多的散修來此。
與青澤談笑數時,結丹大典即刻開始。
魏鍾在青澤的帶領之下,走進席間。
此次大典分為三檔,最高者在一處靈山山頂的白雲之中,居中者則是在山腰,其下就是煉氣修士與凡人之屬。
以凌家兄妹的安排,魏鍾自然是在最高的那一層級,與結丹修士同坐。
十幾人坐於半空雲層之間,身下是一件雲霧狀的特殊法器。
各人眼前皆有獨立桌案,上面擺滿了各式靈液靈食,其中竟然不乏三階層次。
魏鍾挑起一塊三階的不知名靈肉,放於口中,靈肉一接觸到舌尖便化作了一團清涼溫和的靈氣。
魏鍾閉目享受,身旁的謝玲花立即為魏鍾斟上一杯靈茶。
‘喝酒喝多了,偶爾用些靈茶調劑一二也十分不錯。’
“魏鍾道友,這石斑雀的滋味還不錯吧?”
正是身旁的虛玄傳音於魏鍾。
這席間落座者只有兩名築基,便就是魏鍾與虛玄二人。
虛玄身為本府雲集商會掌櫃,三道技藝的三階大師,自有資格坐於此處。
同時其為凌紫薇煉製七彩金竹傘,助凌紫薇結丹。
此次結丹大典便是凌家特地將之請來。
而刨去魏鍾二人,落座的其餘人等皆是結丹,有各大結丹勢力的代表,也有與凌樺熟識的散修結丹司空常明。
“石斑雀?”魏鍾疑惑出聲。
虛玄已經主動接上了話:
“正是,此鳥乃是我雲集商會培育的新型靈禽。
一身靈肉蘊有豐富的靈氣,此雀肉食如今可是在雲州那片地界大賣。
只是在這結丹修士不多的洛河府比較少見罷了。”
魏鍾瞭然,難怪自己從未聽說過此種靈禽。
魏鍾一邊與之傳音嘮叨著,一邊應付其他結丹修士。
魏鍾作為三階丹師,自然少不了結丹勢力的拉攏,如今又是藉助此次凌紫薇的結丹大典聚集在一起,不少勢力都向魏鍾丟擲了橄欖枝。
但魏鐘沒有理會對方提出的豐厚待遇,一一拒絕。
魏鍾看向一黃袍女修,其人名為宋琳芳,乃本府結丹宗門至罡宮的宮主,結丹中期修為,是一位法體雙休的修士。
魏鍾至今都對其宗門之內的那門奇門煉體功法《煅罡法》懷有一分好奇之心。
於是對其傳音道:“宋道友,貴宮的《煅罡法》真的不能夠外傳?”
對方放下手中酒杯,帶著幾分無奈之色傳音回答:
“請魏大師見諒,本門功法絕無外傳之理,道友若真的對本門功法好奇,大可來我至罡宮做一客卿。
本宮保證,屆時定會將本門功法雙手奉上。”
魏鍾搖頭。
‘自己散修多年,習慣了自由,僅僅只加入了雲集商會這麼一個勢力,便是因為商會並不會給下屬的客卿派遣強制任務,給予了相當大的自由。
但若是加入一宗門勢力,那可就難說了。’
魏鍾需要《煅罡法》,只是為了自己結丹時起到錦上添花之效,並非一定需要此法。
席間,魏鍾與諸位結丹談笑風生,絲毫沒有因為自身修為不如而有所露怯。
這席間的不少結丹,可都是先前與魏鐘有過交易往來。
宴席過後,賓主盡歡。
隨著席間修士散去,魏鍾也向凌家兄妹打了個招呼就此離去。
回頭看向那些停留在凌家的眾人,魏鍾喃喃道:
“大浪淘沙,不知又有多少人能乘上凌家這艘大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