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令自己感到慶幸的是,出手之後的結果符合了自己的預期。對方短時間內不會再來洛河府,阻礙自己與凌紫薇的結丹之事。’
而等到對方結丹,早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受此重傷,少說都要修養年許,魏鍾說不定在這段時間內就已經結丹。
至於對方說的什麼結丹之後再來找那神秘結丹的麻煩,魏鍾更是沒將之放在心上。
對方並不清楚自己的真實身份,茫茫人海,又去哪裡找尋?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魏鍾得將飛擲術這招藏一藏,術法雖然是普普通通的一階術法,但修煉到魏鍾這般程度的卻是少見。
幾乎不亞於結丹修士所使用的熟練三階法術,辨識度太高。
另外金眉也需要長時間隱藏在洞天之中,不能在外拋頭露面,以免被對方循著蛛絲馬跡找上門來。
虛玄說完話後,魏鍾嘆息一聲:“只能說完顏孚此人惡有惡報,他執意比鬥之下,傷了我洛河府那麼多,有希望晉級結丹的築基後期修士,實在是活該。”
言語之時,魏鍾還帶著幾分氣憤。
“唉唉,魏道友此話在貧道這說說就行,千萬不要在外界語於他人。
若是被人傳到完顏孚耳中,保不齊會有麻煩。
雖然其人不在此處,但是我洛河府想捧其臭腳的人卻是不少,地靈根資質,元嬰高徒,份量不輕啊!”
“這不是有些怨氣嗎,逞逞嘴皮子罷了,貧道曉得分寸。”
二人絮叨幾句,魏鍾便是提問道:“不知那位有靈蠶絲的道友何時到來?”
“那位道友言道申時前來,魏道友不妨多等些時辰?”
······遠在它地的雲州城,影月宗山門的一處大殿之內。
完顏孚正跪坐於蒲團之上,重重將頭磕下。
其面前是拿著一隻雞腿,將之不慌不忙塞入嘴中的若吾道人。
對方披頭散髮,一隻手抓著雞腿,另一隻手則是捧著酒罈,毫不顧忌形象的喝酒吃肉。
誰人又能想到身為元嬰修士的若吾道人竟然是這般模樣。
“這靈羽雞的肉就是香,還有這玉林青,雖然是一階靈酒靈氣平平,但味道真是一絕,也不知是哪個天才發明的。”
其自顧自的喝酒吃肉,絲毫沒有理會跪坐在下方的完顏孚。
待得雞腿只剩骨頭,靈酒也被其飲盡,這才用靈氣蕩去手中油汙,掏出一隻木製牙籤,開始撥弄牙齒。
這般剔牙習慣,自其還未曾修煉,只是一個廚子之時就已經養成,直到如今其成為鎮壓一派的元嬰修士也未曾有改變。
“孚兒,你這般磕頭又是作甚,師尊我又不可能堵住這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就任他們說去吧,日後伱將傷勢養好再打回來不就行了?”
儘管如此勸說,完顏孚始終沒有抬起頭的意思:“徒兒雖然氣於那些人亂議,但還不至於要求師尊以元嬰修為下場。
只是想向師尊再求一柄令劍,去洛河府殺了那傷我的結丹。”
沒錯,完顏孚壓根沒打算等自己結丹之後再去了解恩怨,而是想借師尊令劍飛速返回洛河府,找到那人將之斬殺。
“唉!”
若吾嘆了一口氣:
“不就是一小小結丹嘛,你又何必糾著對方不放。
都和你說過了,你師父我不吃那人形的猴子,你抓那玩意幹啥?而且師父這令劍製作起來也相當麻煩,大概需要五年,不,至少十年才行。”
完顏孚面色一愣,便是滿臉苦意,這師父哪裡都好,就是愛作弄自己手下的弟子。
明明耗費不了對方多少時間,張口就是五年時間,又馬上改口到十年,這是擺明了不同意自己此刻去復仇嗎。
刺啦一聲,殿門被一壯漢推開。
對方身著黃衣短打,半袖之下露出的是如同精鐵一般粗壯的小臂。
此人名為陶明,乃若吾手下第一大弟子。
陶明走到了完顏孚身旁,向著上方的若吾拱手彎腰行禮:“拜見師尊!”
“喏,明兒回來了,”隨後又對著完顏孚說道,“孚兒你要不找你師兄幫你把場子找回來?”
完顏孚還未出聲,就聽到了陶明的聲音:“我可沒有這般窩囊的師弟,不僅敗於一個名不經傳的結丹手下,回程之時更是被魔修伏擊,若不是師尊令劍相護,定然失了性命。
如今還想讓我為其出頭,簡直是廢物。”
完顏孚聽到此話,頓時滿臉怒意,但還來不及發作,就被陶明一巴掌將腦袋扇進了地面。
完顏孚將腦袋從石板中拔出,怒道:
“陶明,你······”
眼見兩師兄弟又要上演互殘戲碼,若吾不得不出面阻止:
“哎哎哎,兩兄弟有話好好說,可千萬別動手。特別是你孚兒,如今傷未愈,可別在你師兄手下舊傷又添新傷。”
完顏孚心中滿是憤懣,卻又不好發作。
深知師父若吾說的是實言,眼前這個身為自身師兄的壯碩男子,真會出手將自己重傷的。
自從自己拜師於師父之後,雖然地位變化,受人尊敬。
但仍有兩人能教訓自己。第一是師父若吾,第二便是師兄陶明。
自己雖然是地品火靈根,受到師尊寵愛,但是陶明一樣不差,乃地品金靈根。
與自己資質相差無幾,但對方靈根屬性卻更適合修行師父的劍法。
因此其實力之強一直壓自己一頭。
要命的是,對方強也就罷了,但是偏偏與自己一般好鬥。
門內的師兄弟門都被其挑戰了個遍,更是尤其愛與身為師弟的自己鬥法。
自己的修行生涯可謂是被其一路打了過來。
至今,完顏孚都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本性好鬥,還是被對方感染至此。
完顏孚苦思一瞬,便不再吭聲。
生怕多說一句,陶明就要對自己拳腳相加。
“師尊,弟子想前往萬獸山脈一探?”陶明躬身說道。
若吾一愣:“你去那種地方幹嘛?那兒的妖獸可不是好相與的角色。就算你如今結丹,也不見能從那群妖獸手中全身而退。”
“結丹,什麼結丹?”完顏孚一愣。
“呵呵,孚兒你師兄可是在西漠尋到機緣了,幾年歷練便成就結丹。”
完顏孚聽聞此話瞬間愣神。
陶明說道:“果然逃不過師尊法眼,弟子確實在西漠尋到了機緣,而後結丹。
此行迴歸,正是與師尊知會一聲,便欲前往萬獸山脈一行。”
若吾搖頭說道:
“就算你如今結丹了,萬獸山脈深處仍舊對你十分危險,保不齊那些妖君不要臉皮,出手對付於你。
與其去萬獸山脈,不如去對面的無始門吧。
聽說對方宗門之內新出了一位聖子,身負真魔血脈。
你想挑戰更強的對手,不若去尋他。
魔修的腦子雖然不太好,但只要你守規矩,正兒八經的上門挑戰,對方也不會做出些以大欺小之事。”
“聖子?這般貨色不是在魔門那邊一抓一大把嗎?”陶明疑惑。
若吾丟下了手中的牙籤,吐了口口水:
“這次的不太一樣,對方的真魔血脈似乎有幾分特殊,被那滄溟老兒親自收為了徒弟。
幾年前晉級為結丹修士後,短時間內就橫掃了同代魔修,在魔門那邊頗具威名。
你就代為師去探探其什麼成分,再者說來,我若吾的徒兒,就不一定比那滄溟老兒的弟子差了。”
聽聞此話,陶明也是明白了此戰涉及到了師門之爭,並不是自己能夠輕易拒絕的。
‘而且,與強大的對手相爭,不正是自己所渴望的嗎?’
陶明單膝跪地,拱手成拳,低頭道:“尊師尊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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