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業

第497章 天刑斧

但雙方實力著實差距不小,過得半晌,當和尚終難支撐時候,他忽感覺有一道熟悉氣機在朝此處靠近。

福至心靈下,老僧雙目一亮,大叫道:

“佛主救我!”

剎時間,空中有一聲悠悠禪唱聲響起,老僧只覺如被雲霧飄飄上天,身上的束縛驟然一輕,忙趁機起得全身氣力,終是衝了出去。

“天尊也是小氣,連這點好處都不肯施與我?既如此,那便不多叨擾了。”

那暗中出手者見此也不意外,只是笑了一笑,須臾不見。

“南無阿彌陀佛。”

這聲佛號宣出後,驚魂未定的老僧只覺眼前光亮大放。

再眨眼看時,一尊不可估量的莊嚴古佛就在大光明雲中現出寶相,那大光明怕有不下百萬裡,浩浩蕩蕩,能照耀十方大世界!

是謂無垢清淨光,慧日破諸暗,能伏災風火,普明照世間!

此時在大光明雲中,有眾菩薩、明王、護教尊、天龍、夜叉、迦樓羅侍奉大佛左右,色相端正,威嚴肅穆。

老僧在其中更見得了寶涯廟的兩個熟悉面孔,而不待他壓下心底詫異,他視線忽落到一個丈六高大的無眉男子身上。

在同無眉男子對視的剎那,老僧只覺腦後似被猛敲一記,不由失聲道:

“懷遠,你怎——”

他想問寶涯廟如今究竟是怎般處境,還有懷遠他們怎會一併來此。

但話未說出口,懷遠便微微搖一搖頭,將老僧的疑惑突兀打斷。

“……”

老僧見此心下已有了答案。

這麼多年過去,寶涯廟恐怕已是名存實亡了,連懷遠都跟隨在慈賢光佛身側,這已是最大的一樁明證。

他暗暗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選擇身化一盞石燈,同樣朝頭頂那片無垠無際的大光明雲飄去。

“當年匆匆一別,再見時候,竟是這般情形,雖隱隱有預料,但還是……”

慈賢光佛運起天眼,他看向佛國處,也是搖一搖頭,嘆息一聲,默誦一篇經咒。

大光明雲裡的眾多生靈亦隨之嘆息,或是合掌,或是垂首,其中寶涯廟的眾僧更面有一抹悲色,情真意切。

此時慈賢光佛目光在陳珩身上略一停。

不過未等他開口,那原本侍立一旁的懷遠忽拜倒在地,深深俯首道:

“我寺佛主不幸隕於玉宸東皋子之手,此訊一傳出,使我等如嬰兒失之父母,悽悽惶惶,弟子大膽進言,還請慈賢光佛看在往日情分上,為我等張目!”

老僧聞言心下一凜,他似欲勸阻,但見己方寶涯廟的僧眾都是齊齊出聲應和。

老僧本欲出口的話也只能尷尬卡在喉頭,不上不下。

這一剎,不僅是大光明雲裡的一眾生靈在屏息等候,期盼慈賢光佛的最終答覆。

連九頭獅子、赤衣道人等大神通者都不約而同朝此處投來視線,欲看慈賢光佛是要如何應對。

因曾在雷部任職和自家性情緣故,早在前古時代,東皋子便已得罪了一批敵手。

再加上如今東皋子暗走福德大道的事被揭破,那些修行福德大道之輩,想來也是對東皋子心存忌憚,不欲多出一個將來同自己奪道的。

故而眼下局勢可謂是束葦成山,只欠一點星火投入,便將徹底燃起來!

“這位老佛真能替淨藏辨積佛出頭?”

透過那輪白陽看去,見大光明雲裡的慈賢光佛沉吟無言。

染羅恭首天中,壽尊魔神對長髯道人問道。

“老佛若真是個肯出頭的性情,他當年早便死在無量光天的那座至真宮裡了,如何會失了眾望?

實話說罷,我看今日這場,不過雷聲大雨點小罷了,東皋子活著又如何,他換了福德又如何?這些人難道還能打上宵明大澤,逼東皋子出面領死不成?

真當玉宸列仙是個擺設,八派六宗簽下的盟契又是個笑話?”

長髯道人看向慈賢光佛,臉上微微有一絲冷諷。

他對一旁的壽尊魔神解釋一句:

“之所以弄成這般陣勢,不過是恰逢其會,想造些聲勢,逼得玉宸讓些利益出去罷,至於讓利的多寡,我看還有得說。”

壽尊魔神若有所思,而長髯道人已是繼續開口,這回語聲倒有些莫名:

“而玉宸之勢大,僅看後輩弟子身上就可看出了,區區金丹便修成了太乙神雷?

如此瑤林玉樹,怎偏是生於他人庭前?我那群弟子與這人相比,都成了難雕之朽木!”

壽尊魔神順著長髯道人目光看去,見後者視線正是落在陳珩之身,似有些惋惜這位怎不是自己人。

他搖搖頭,也是調笑一句:

“天尊先前說今番是大家是想造些聲勢,以此逼得玉宸讓利,既這樣,我等也不需玉宸讓出什麼利益了,相反我等還可添上些回給玉宸……”

壽尊魔神一指陳珩:

“便以此換得這位投入我染羅恭首天,如何?”

聽得壽尊魔神打趣,長髯道人也是失笑:

“莫要取笑,我雖也走福德大道,但並不願太過得罪東皋子,逼玉宸讓利一事從何說起?再且如此弟子,且——”

話未說完,長髯道人臉上陡然變色,猛停了嘴。

壽尊魔神初時尚未會意。

但將視線轉到白陽內,他很快也明白過來,神色震動。

有雷電激揚,風雨馳驟,宏大光亮不知從何升起,徹遍諸宇!

霎時間,現世天地似被生生劈出一道巨大豁口,一柄古樸石斧從中隆隆顯形,一股叫人難以想象的偉力須臾便攀升到了極點,縱相隔無垠虛空,亦叫壽尊魔神眼前的白陽都明滅不定,似被壓得呼吸一窒!

“天刑斧……大顯,多年未見了,你還是這般的烈性。”

正虛天裡,有人感慨一嘆。

“天刑斧?此物是何時修好的?”

真武山有一杆鐵血大旗招展,撐天支地,須臾撞破雲頭。

同一時刻,在各方天地,也有數股強橫氣機湧現。

若說東皋子的訊息只是惹來不少人注意。

那在這石斧現身時候,便近乎是叫人人側目!

“天刑斧?!”

無想天的紀聖宮中,近乎在石斧現出同時,那十二個赤衣道人便神情猛變,不假思索的將手一拍,叫玉宮驟然升空,然後藏入紀聖宮的深處。

而隨著赤衣道人這一動,那石斧也是發出一聲震動諸界的雷鳴,朝前猛然斬去!

慈賢光佛並不說話,只飛身而起,在抬掌與石斧硬對了五記後,這才又落回大光明雲中。

“真乃利器!”

慈賢光佛唸了聲佛號,也不停留,將身下的大光明雲一轉,就回了無量光天。

未幾息功夫,那片蠻荒天宇裡,九頭獅子身軀就被突然出現的石斧幾乎當中斫斷。

這叫九頭獅子只能效仿斷尾求生之法、及時遁出宇外,這才未更加難堪。

在重創了九頭獅子後,雷斧也未突然遁去,而是緩緩梭巡一轉,震懾之意不言自明。

直過得小半炷香後,這才又慢慢沉入黑暗虛空。

隨雷斧徹底消失,不少人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也是陸續收回了目光,將氣機斂去。

一場因東皋子而引出的或有可能的爭端,就這樣悄然消弭無形,再激不起什麼風浪來……

“好烈性,好寶貝!”

兜御天中,本是已起身的空空道人又緩緩落座。

他散了手中印訣,視線遙遙落於陳珩之身,感慨道:

“你倒是拜了一方好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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