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玉闕

第244章 《玉闕仙尊修行秘傳集錄》,神秘人暗中拜畢方!

易走日離開後,王玉樓在他剛剛用腦殼砸地的地方靜靜矗立。

這位來自紅燈照的天驕,在群青館的地面上,用腦殼留下了一個小坑。

小坑的中央向地面微微窪陷,其中聚集了一攤血液,連帶著不少碎肉。

以小坑為中心,還向四周蔓延出了蛛網狀的裂痕。

易走日的心很誠,但和王玉樓無關,而是他的道心。

“相公,這樣的人,用了以後,未來可能會成為大患。”

川江月上前,看著那地面上的小坑,感到有些不寒而慄。

太可怕了,易走日這種能孜孜不倦噁心王玉樓五十年,為派系衝鋒五十年的人,太可怕了。

王玉樓用了他,未來易走日有機會,一定是要清算王玉樓的。

“就是因為我和他有大仇,我反而才要用他。

這盟主的位置,不好坐,六州的億萬修士在看著我。

我要讓他們看到一個,足以讓多數人滿意的樣子,如此,才算合格。”

讓下面的人看到希望,讓上面的人看到魄力,讓那些渴求紫府的人看到機會。

怎麼當好一個副盟主,不僅僅取決於工作的成果,更取決於其他人看到的‘成果’。

這是表演,也是修行,但王玉樓不太怕。

如果連一個易走日都壓制不了,那說明,王玉樓已經遇上了比易走日更大的問題、更大的麻煩。

那種情況下,易走日的問題,反而就是小問題了。

“可燭照仙尊什麼都不交代,就默許他過來,明顯是把他當做一個給你的禮物,讓你怎麼處置都可以。

這算是仙尊的善意,你不動易走日,反而給了易走日機會,是不是更接近於讓仙尊感受到了你不是太願意接近他?”

川江月蹙眉分析道。

王玉樓回身笑著看向佳人,頂級的女修者確實不簡單,看問題的維度足夠高,起碼能和他在關鍵的問題上有所交流了。

“所以,你替我回一趟宗門吧,替我謁見進賢真人,從莽象一派和燭照一派各抽調一批築基巔峰。

群仙台的決策有時候看起來草率,但真正下注以後,反而是難以更改的。

青蕊仙尊已經指明瞭方向,滅仙域的情況確實像是個機會。

仙盟這麼一動,東來仙尊都去了樂土,大戰大機率無法避免。

紅燈照遠離仙盟——滅仙域前線,想要在兩大勢力的戰爭中建功,需要主動作為。

你去代表我,把這個主動作為的主動權拿到,傳遞我依然看重在紅燈照基本盤的態度。”

勢能這種東西不單單是一種物理概念,各大頂級勢力自有自己的勢能,這種勢能可以是對穩定的渴求,可以是對利益的貪婪。

但本質上,是金丹仙尊們對利益訴求的導向延伸出來的產物。

隨著混亂時代的硝煙與烽火漸漸升起,博弈的激烈程度空前提高,仙盟群仙台的利益勢能之下,大戰是避無可避的。

不過,王玉樓的話實在有意思,川江月思忖少傾,決定試探一下,主動突破關係的邊界和信任的邊界。

“相公,那你到底看重紅燈照的基本盤嗎?”

川江月的試探很大膽,王玉樓愣了一下,啞然失笑道。

“哈哈哈,我又說的不算,多做些準備,總歸是妥當的應對。

去吧,安撫一下易走日,然後替我回一趟紅燈照。

對了,把明度喊過來。”

那你說小王算人嗎?

很難說的。

離開王玉樓修煉靜室時,川江月的內心極其焦灼。

她試探了,王玉樓給了回應,然後反手讓她去把金明度喊來純混賬.甚至,在川江月心中,自己這名道侶比東來仙尊還難應對。

這不是川江月的錯覺,也不是王玉闕這小登真就比東來仙尊強了。

問題的關鍵在於,川江月以往在東來仙尊門下做走狗時,東來仙尊的法旨下來,她是不敢二話的。

王玉樓修為和她相當,而這,就給了川江月事實上可以和王玉樓博弈與拉扯的利益空間。

無論是之前的有意獻媚、向上管理,還是後來的主動打破關係邊界的試探,都是川江月主動博弈自身利益和地位的嘗試。

當然,王玉樓也很給她面子,不過也不是太給,反手就是波敲打和暗示。

什麼都沒說,但似乎什麼都說了。

因而,川江月的內心才會有些焦灼。

給王玉闕做道侶,難.各種意義上的難。

但讓川江月放棄,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王玉樓是少有的,大天地修士們早早就認可的金丹仙尊種子。

當然,至於能不能兌現這種預期,什麼時候王玉樓才能真正成為金丹仙尊,又是另一回事了。

所以,川江月不可能放棄的,再難也要繼續衝。——“相公.”

說到一半,注意到了地面上的小坑,金明度皺著眉頭道。

“我這就安排人處理,易走日那個人狼子野心,你以後用他時,要多加小心。”

當初王玉樓操持兩宗前線戰場時,金明度長期在王玉樓身側相伴,對易走日有多噁心,明度太清楚了。

“無妨,我打算把那些‘團結型道侶’們大量派往六州仙城、地方勢力。

明度,你負責挑頭,把這件事推進下去。

她們此行,主要做兩件事。

其一,拉攏那些三百歲以上的築基巔峰修士們,大戰將起,看看有多少人,願意為自己的紫府機會搏一搏。

其二,監督玉闕宮修士在仙盟內的活動,這些年玉闕宮擴張的有些快了,內裡的修士們,有些拎不清的,需要好好管管。”

如果說仙盟是契約式的利益共同體,大修士吃大頭,為大修士服務的仙盟修士喝湯,剩下的底層修士喝刷鍋水。

那玉闕宮搞的,就是個人效忠為主導的利益共同體制度,選用的修士往往都比王玉樓更弱,職能上是王玉樓這個副盟主的觸角延伸。

只要王玉樓還沒輸的太慘,玉闕宮的建制就能維持下去,但那些作為權力代持者的玉闕宮修士,卻會在實踐的過程中必然的侵害王玉樓的利益。

有舍有得,讓人辦事就要忍耐人的貪婪,但該管還是要繼續管。

王玉樓不是皇帝,修仙者更不會自宮給別人獻忠,所以他只能用自己的道侶。

因為,王玉樓的道侶們和王玉樓是人身依附關係,在獨立性上比玉闕宮修士更弱一籌。

所以,用她們去應對玉闕宮修士的越軌行為,剛剛好。

當然,當然,這是個沒有盡頭的迴圈。

這些‘團結型’道侶太多了,一定會出現野心家和沙比。

但王玉樓和她們大多數又毫無感情,且她們人數有限,出問題就交給她們出身的宗門和勢力處理即可。

一般而言,只要王玉樓還保持著上升的趨勢和自身的價值,這種處理的結果都會比較不錯。

畢竟,易走日都被燭照和進賢送來,給王玉樓出氣了“明白了,玉闕宮這幾年擴張的太快,海闊真人又好說話,相公你也忙。

正好崔白毫估計快回來了,要不讓他協助我,具體負責這件事?”

仙盟的戰爭和金明度無關,她關注的是自身在王玉樓身邊的地位和實權。

大方向上,崔白毫是王玉樓的人,但具體而言,是金明度扶持上來的人。

原因無它,金明度在王玉樓主持前線的關鍵期,長期留在王玉樓身側,很多事,她都能說的算。

“老崔他就算了,我準備讓他負責另外一件事,這樣,把王邀海調回來。”

敲打完江川月,敲打金明度。

王邀海,出身滴水洞,因為滴水洞被小魚一體帶走,滴水洞殘留於大天地的修士們反而沒了成為派系的基礎,至少是不夠強。

而王邀海想要開紫府,必須到滴水洞天內開用王邀海,符合王玉樓的利益。

“一切都依相公的安排,我就隨口一說,不過相公,現在這情況,還要留著海闊真人做宮主嗎?”

金明度一邊用柔荑給王玉樓按著額頭,一邊提醒道。

這是兩人在紅燈照——天蛇宗大戰時留下的相處模式,那時候的小王,天天的壓力都很大,明度就會親自給他舒緩壓力。

而李海闊的玉闕宮宮主之位,牽扯到王玉樓和他那位好師尊的博弈。

莽象和王玉樓當然是撕破臉了的,但王玉樓需要一個夠弱的莽象,莽象需要一個懂事的王玉樓,所以雖然已經互相罵過了沙比,但他們依然不能分手。

艹蛋,可沒辦法,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

“留著,現在還不是倒向燭照的時候。

千頭萬緒,千頭萬緒啊這樣,你再幫我約見一次老祖,我有問題想問。”

雖然金山已經在心中說了幾百遍你不要過來,但王玉樓尋遍仙盟,也只有一個老金能信了.老金: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麼信任我的。

能夠得到王玉樓的信任,當然是金山的工作成果,算是個功績。

但王玉樓的身份太敏感了,金山每次和王玉樓見面,心中的感受都和偷情差不多。

不,比偷情還嚇人。

如果因為和王玉樓接觸過多,導致自己身份暴露,以仙城和群青原的大修士、仙尊數量,金山真就是十死無生。

“好,相公,我回頭就和老祖說。

不過,你也不用壓力那麼大,大戰的事情又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的。

這和兩宗大戰不是一回事,仙盟那麼多地方勢力,都會派紫府上前線壓陣。

你如果挑起這個頭,後面的麻煩事可能比做盟主都多。

不如把這件事讓給杜久年,他是東來仙尊的人,你和東來仙尊關係也不錯。

真等最後仙盟打贏了,無非是相公你再多求求東來仙尊的事,讓他多給你分些功勞。”

靠在明度的懷裡,王玉樓閉著眼睛,低聲道。

“不是大戰千頭萬緒,大戰該怎麼打就怎麼打,仙盟群仙台的決策,不是我能強行干涉的。

真正的問題在於變法,眼下這局面,仙盟內的主流思想是,把變法和大戰結合。

大戰中立功的修士往上升,不能立功的修士往下降,這樣兩難自解。

可變法如果這麼變,等於說,我之前的努力都付之東流了,選拔的絕對公平在戰功排名面前,似乎也沒了意義。

難,難,難。”

這些難題不適合和川江月說,但可以和金明度分享。

“你在紅燈照搞過前線特別功勳堂,要不”

金明度建議道。

“死路,能做但一定是虧的,我要替仙盟的勝利承擔代價。”

王玉樓對於大戰的預期是仙盟能贏,就像他對莽象能夠證金丹一樣信心充足。

但仙盟贏、青蕊贏和王玉樓贏不是一回事。

他思量的是,自己該在大戰中扮演一個怎麼樣的角色。

群仙台的仙尊們對他有所期待,但他自己反而迷茫了。

變法的大勢在青蕊出手後已經有了消沉的意味,大戰未起但王玉樓已經發現自己在大戰中的尷尬位置。

上有東來,下有仙盟六州的宗門天驕,對手還是頂級勢力滅仙域。

這場戰爭,將是對王玉樓輾轉騰挪水平的最高挑戰。

注意,這裡王玉樓擔憂和思量的不是如何贏。

現在的局面是,他在一連串的勝利中積累了一大堆好牌,真正的、客觀存在的好牌。

被人詬病挖仙盟牆角的玉闕宮體系是好牌,是王玉樓的私人力量,且藉著繼續舉水尊牌子、唱變法經文的路數,部分移植到了仙盟體系上。

只要王玉樓這個副盟主位置沒有被免,他的玉闕宮就是張頂級的好牌。

為了維持仙盟團結而娶的一百多名‘團價型’道侶也是好牌,時勢需要團結,所以王玉樓塑造的團結就有價值。

一路勝利和塑造出來的人設也是好牌,偽善王嘛,對在混亂時代出任仙盟盟主的王玉樓而言,偽善真就是張好牌。

這些好牌在手,王玉樓在大戰中的贏是必然的,但他現在對贏的需求已經過了‘只要能贏就好’的階段了。

青蕊的層次,才是王玉樓所向往,所想要努力的層次。

怎麼打都是贏,保底小贏,稍稍墊墊腳尖就是中贏,還能搏一搏大贏。

莽象入局是帶著必勝的決心入局的,結果被大逼兜抽的一臉敗相。

青蕊入局之前很難說等了多久,但她入局的那一刻,就能保證自己的小贏,同時保留贏更多的可能。

那王玉樓肯定要學青蕊。

只是吧,青蕊的棋局走的那麼風騷,是因為青蕊仙尊夠強。

小王的實力終究是太弱了,所以他才會在千頭萬緒的複雜局面中陷入迷茫。

“那相公,要不你可以召集玉闕宮的核心修士們問問策。

這幾年,你開了紫府後,天天忙著修行,很多人想見你一面都難。

他們也是天驕,對你也忠心,你能更進一步,他們才能跟著再進一步。

正好你也快百歲大壽了,何不借此機會聚一聚,見見大家,同時安撫一二?”

王玉樓面對的局面太複雜了,金明度有很清晰的自我定位,在連續兩個建議被王玉樓擱置後,她不敢繼續亂說,怕影響自己在王玉樓心中的形象,所以提了個比較穩的建議。

“可,一百歲了,哈,我居然一百歲了。”

“怎麼,感覺時光易逝?”

“不好說,娘子,你還是和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一樣美,不,更美了。”

“嗯換個地方”——景蒹葭,湖州上門金谷園的真傳弟子、靈龍仙尊嫡脈、景氏兩千年來第一美人、曾經的金谷園第一練氣、知名的湖州天驕、前仙盟湖州北固仙城執事。

而今的王玉樓道侶還是個百分之一型的團結型道侶.可以說,她的前半生就是個小王玉樓,而且比相貌只是有點小帥的王玉樓更有顏值優勢。

但修仙者的奮鬥,真的是不講道理的。

莽象折騰了那麼多年,現在竟然還要面對自身的生態位被王玉樓侵佔的局面,且自身因為重傷的緣故,還不能亂對付王玉樓。

相比於倒黴蛋莽象,景蒹葭這種小天驕的故事,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

他們是很天驕,但相比一路在各方勢力和窺伺與試探下,跨過各種艱難險阻與壓力,衝到而今位置的王玉樓,終究還差點運氣和魄力。

如果莽象證道後第一時間就任,坐鎮仙城的同時讓王玉樓去衝,莽象如今絕不會這麼倒黴蛋——至少不會因為在外面跑被虓虎逮到猛啃。

如果景蒹葭的運氣再好些,能夠和王玉樓一樣找到那麼多的機會,可能她現在也不至於被送出來成為王玉樓的道侶。

說到底,那些成就和過往,在金丹仙尊的尺度上,沒有一點價值——景氏兩千年第一美女可能是價值吧。

接到金明度代傳的王玉樓法旨後,領了任務的景蒹葭便緊趕慢趕的往湖州北固仙城而來。

金藍相間的華美遁光在湖州北疆的天空中一閃而過,駕馭著上品靈器飛舟的景蒹葭,那絕美的容顏上卻有些沉凝。

此行,她有三個任務,且都很難。

其一,是代表王玉樓在北固仙城、湖州北疆、金谷園內,為仙盟——滅仙域大戰動員那些快蹬腿的築基巔峰們。

其二,是監察和打探在湖州北疆諸多勢力活動的玉闕宮修士,有無打著王玉闕旗號亂搞,損害王玉闕利益的存在。其三,是代王玉樓轉交法旨,讓湖州北固仙城仙盟執事、玉闕宮滴水殿殿主王邀海返回仙城聽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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