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鳴藏在一團厚厚的雲層裡,只露出一雙眼睛,有些警惕地看向四周。
這是他第一次在驚蟄時節過來爭奪春雷,他原本以為這玩意兒到處都是,隨便採集就行了呢。
沒想到這麼搶手。
“正所謂,悶聲發大財,我先躲在這裡,等到雷霆催發的時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先搶奪一道雷霆再說。”
遊鳴心中暗自制定計劃,剛剛那個地方那麼多人,哄搶起來可能會爆發爭鬥,他覺得這裡會安全一點。
“哎喲!”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從天而降,直接砸在了小鯉魚的腦袋上。
肉眼可見的,他腦袋上起了一個包。
“我草,誰!誰特麼偷襲我?”
遊鳴魚鰭攥緊,非常惱怒地抓起那個偷襲他的“武器”。
這好似是個什麼玉符,上頭還寫著一個天書蟲篆,若是之前,小鯉魚還不認識這個字,但現在一眼就認得,這是個“引”字。
有牽引、吸引、拉扯之意。
本來他下意識想將這玩意兒給扔了,但看著流光溢彩,靈氣升騰的模樣,貌似還是個什麼寶貝。
但就算是拿錢砸自己也不行啊。
他懷著一肚子怒火,在四周轉悠了好半天,愣是沒有找到暗算他的人。
……
“鬱淵君,煩請留步。”
在天庭之中,雷部的一應上下盡數整裝待發,驚蟄將至,雷部當集體進入下界,響應節氣,佈置雷霆。
在這其中,一個面容微黑如雨後老簷瓦,身著半新不舊烏紋雷袍的神靈卻被一個長得粉雕玉琢的童子叫住。
“原來是金童神君,小神鬱淵,見過神君。”
那神靈見到來人,立刻躬身行了一禮。
別看這童子生得人畜無害,卻是碧霞元君座下童子,乃是正五品的大神,便是放在天庭那神位也不低了。
而鬱淵不過是雷部轉雷使,神位從七品,便是此次擔任幷州泰安府的【應節官】,也不過是臨時擁有了七品權柄。
更何況,他能夠坐到七品,那是因為他的能力只能支撐他做到七品。
那位金童神君成為正五品,是因為人家只想位列正五品。
身為碧霞元君的隨身童子,若是神位太高,總歸於礙眼。反倒是持著正五品的神位,既能享受神道福澤,又可以不用擔當什麼職責,那才是大逍遙呢。
“鬱淵君,我也不跟你拐彎抹角。”
“我碧霞一脈,在人間道統已經不多,湊巧此次你負責的泰安府下有一長寧縣,其中正好有我碧霞一脈的傳人。”
“你此次激發雷霆,或許可暗中多撥出一道【魂生雷】到我那傳人身上。”
“若是事成,咱們以後多走動。”
金童神君輕咳一聲,然後小聲說道。
鬱淵愣在原地,卻是不發一言。
而金童神君則心裡有些打鼓,聽說雷部的神靈大多剛正不阿,自己這不會是碰到那種愣頭青了吧。
“神君言重了,這等小事何苦勞煩您親自過來一趟。”
“要不這樣,您收一下我的名帖,以後您有事發個投帖過來就行。”
鬱淵的黑臉上,此刻卻綻放出燦爛笑容。廢話,他又不是傻子,人家金童神君什麼身份,上門來找你辦事那是給你天大的面子。
至於他口中的名帖,則是天庭的聯絡工具,互相之間通了【名帖】後,未來在家中寫了信,另一處也能立刻收到,就不用跑來跑去了。
畢竟天庭太大了,有些仙神之間相隔太遠,可能千百年也難得見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