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陽搖頭說道:“此說法有失偏頗,但若論修行之法門,各有千秋,或為符籙,或為存思,或為他法,數不勝數。你欲要尋我討個法門,總該有個說法才是,如若不然,教我如何所為?”
國王聞聽,沉吟許久,遂道:“先生,我欲要求個長生的法門,可能有所得?”
王重陽說道:“長生甚難,輕易不可得之,若是個延年益壽的法門,卻是有的。”
國王躬身再拜,說道:“請先生賜我法門!”
王重陽笑道:“道不可輕傳,但我與你寫一字,若能參透其中,法門自可得之。”
說罷。
王重陽取來紙筆,在其中寫下一個‘離’字,其將白紙交與國王。
國王接過,說道:“多謝先生。”
王重陽說道:“如此,大王且去,我等亦當起身離去。”
國王心下一急,他不知怎地能參透,若是到時候他參透不得,又尋不得仙家老爺所在,豈非仙緣白白浪費,他急道:“先生怎地這般便要離去。”
王重陽說道:“本有要事出山,今自當離去。”
國王說道:“然今先生方才至我國中,我尚未禮待,如何能教先生離去?若是這般先生便是離去,恐他日有人得知,定是要罪我無禮,故請先生在國中待上五六日,教我禮待,再是離去不遲。”
王重陽笑意盈盈,看破不說破,笑道:“既如此,便是依照大王所言,在你國中歇息六日,待是六日之後,我便是當離去。”
國王大喜過望,捧著紙張,便是要往回而去,在回去之前,他叮囑派些人過來看護王重陽。
王重陽只是笑著,不曾拒絕。
王重陽與牛魔王目送二人離去。
牛魔王將房門關上,抓耳撓腮,問道:“正微,你那一字中,未有甚法力,乃是個凡字,怎個言說有法門在其中。”
王重陽搖頭說道:“法本凡中出,若其能參透,自有法門在後頭。”
牛魔王若有所思,點頭說道:“只恐那國王參透不得,我見其目光渾濁,五毒俱全,口中言稱喜道,實則其非為喜道,乃是喜長生,貪戀長生,更貪戀其手中權力罷。”
王重陽笑道:“若是參透不得,乃其命數,與我何干。”
牛魔王說道:“但恐這廝藉著由頭,扣留於你,不教你離去,一心要取你的法門。”
王重陽不懼,笑著說道:“有牛王在此,我等要離去,何人可攔?”
牛魔王一聽,眉開眼笑,說道:“正微此言甚是有理,甚是有理!但有老牛在此,此小國如何能攔得住老牛?縱有萬軍相攔,老牛隻消手中黑龍闢嶽槊輕輕一揮,便是能教日月失色,天地無光,萬軍皆喪。”
王重陽笑道:“我自知牛王本事,然則此國百姓無辜,莫教牛王傷了他等,到時候平添三分孽緣。”
牛魔王聞聽,沉吟少許,說道:“正微,你所言有理,如此老牛不與那等計較,若是這國中果真攔你,老牛便帶你離去便是。”
王重陽笑著點頭,應了下來,只道在此處待上六日,再是離去。
牛魔王自是應聲。
……
卻說王宮之中,國王回到此處,馬不停蹄,便前往靜室,期間方士欲要一觀那字,教國王訓斥,根本不與半分顏面,此教方士怨恨更盛。
國王根本不曾理會方士,只去那靜室之中,細細觀摩。
入夜,煉丹房中,方士面有不平,說道:“國王待我不薄,今時這般辱我,只道恩怨相抵,然我卻須與個教訓,知我不可辱也。那仙家子弟亦是個該死的,若非是他,我怎會前程盡斷,我定要報復其一二,害其性命!”
“然那仙家子弟,那護法不好招惹,其法力高深,反觀那仙人弟子,無有法力,若要報復,卻當是害得此人,待是功成,我當是遠遁而去。”
方士心起怨念,卻是須尋個法子,方才好使得計謀。
其心所想,不為他人所知,不為所動,靜待時機到來。
光陰迅速,不覺五日而去。
卻說王宮靜室之中,國王每日觀摩那紙上‘離’字,觀摩五日,未有任何所得,此教他心情浮躁,不明所以,若是此字之中,果真有甚法門,他沒理由看不出來。
國王越發浮躁,氣急敗壞,有些懷疑,那仙家老爺可是虛假的,故意寫個字來糊弄他,明日便是第六日,到時候那人離去,他便是再有念頭,亦是無用。
可偏偏有士卒言說那二人其中一人曾使得異術,此教他不敢輕疑。
國王正是不知所措,身旁有宦官說道:“王上對此修行之事,多有不解,蓋因王上非此間之道者,有道是‘術業有專攻’,不若王上請得那煉丹房的先生,教其所觀,說不得能有所得。”
國王一聽,恍然大悟,深覺有理,遂是教宦官去傳喚方士過來。
方士奉令而至,面見國王。
國王遂與方士道歉,言說往日之過。
方士故作姿態,只道無礙,又是問及國王傳喚他所來何事。
國王說道:“不瞞先生,我得那仙家字帖,然我在此讀得五日,不得絲毫所得,更不見那等法門,心有不解,故我欲請先生來觀望一二,究竟是何等原因。”
方士心起一計,即是說道:“請大王將那字帖與我觀看,我方才知得其緣由。”
國王猶豫片刻,教人取字帖而來。
少頃間,字帖呈於國王面前。
國王將之轉交與方士。
方士取得字帖,細細觀摩許久,忽是面有驚色,站起身來,國王見其舉動,不解其意,向其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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