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愣了一下,他活這麼大還頭一次見到這比自己還野的人。
不過經驗豐富的他卻並未發怒,而是順著小地仙兒的話套路道。
“敢問上仙志向所在何處?小人若是臣服,能得什麼好處?”
小地仙兒聞言立刻上套,它咧嘴笑道。
“還算你識相,今日本仙就帶你領教領教,本仙兒的霸道和征途,你且來看本仙兒的江山。”
說罷,小地仙兒指著那邊的炸士德拍賣行模型道。
“看到了嗎?這個是限量款盜版,目前存世只有三個。
“三年之內找不出第四個,因為製作者還在坐牢,。”
“你再看這個,這是正版的至尊款,雖然質量不如盜版,但勝在下面有六宗長老的親自簽名。”
小地仙兒介紹著,指著自己收藏的這些玩具,最後說到興頭,直接小手一揮,“你若在我胯下當狗,本仙就賞你一個模型,以後做遊戲時,你除了飾演本仙兒的坐騎外,還可以演城管!”
蕭景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只覺自己是在和傻子說話,他心中冷笑一聲,上前一步,準備跟這小玩意講講什麼才叫真正的野心。
只是他腳下不察,剛一邁步就踩到了一個身穿罐頭鎧,拿著鏈鋸劍的小人。
這正版小人質量不行,咔吧一聲便斷成了兩節。
與此同時,小地仙兒的臉也一道垮了下來。
又收了一個坐騎兼小弟的欣喜一掃而空,它張嘴就罵。
“狗東西!給你臉不要臉,讓你當城管你不當,你要當啥,用不用我介紹你去御獸宗,那邊大象化糞池裡缺個死人,你去泡一泡?”
最純粹的嘴臭,最極致的享受。
在罵人這方面,蕭先生確實弱小地仙兒一籌。
主要是他沒罵過,雖然說起來有些丟人,但作為一個大反派從小到大蕭景沒罵過人。
小時候破落皇子,謹小慎微沒有嘴臭的機會。長大了招攬部眾,不能多言多語掉了逼格。晚年孤家寡人,想罵人卻發現已經沒人可罵。
跟小地仙兒這種天生的人才相比,蕭先生純潔的像個孩子。
而正所謂童年的缺失需要用一生去治癒,他缺失的這一塊今日便被小地仙兒全部補齊。
“你你個壞種!”蕭景怒道。
可這無力的發言怎麼聽怎麼都像是在撒嬌。
小地仙聞言冷笑一聲。
“呵,孽畜再叫!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癟茄子身子跟屁蹦的一樣,買倆紙人都比不厚實,尿泡一樣的腦袋釘兩個釘子就是現成的棺材,要不你去開白活店得了,門店都不用租,往地上一躺就什麼都齊了。”
蕭景,“我乃.”
小地仙兒,“你奶關我蛋事,我又不當你爺,瞅你那天打雷劈的樣子,你可得晚點死,這幾天我王哥家狗要生,可別讓你這個叼毛投胎過去,壞了我王哥家的風水。”
小地仙不用喘氣,破嘴就和連珠炮一樣,把蕭景罵得是狗血淋頭。
蕭景指著小地仙兒,又你你了兩句,奈何自己文化水平太高,無論怎麼編排都編不出有攻擊力的句子。
氣到極處的蕭景抖稜著身子,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他舉拳便打。
小地仙兒一見蕭景的模樣直接笑了,它現在的行動已經不像最開始那般限制,身上也帶著幾件千機法器,用作防身或是日常使用。
在這些法器的加持下,靠著自己金剛不壞的身體,小地仙兒也搞出了一套獨屬於自己的戰法。
在靈巧地躲過蕭景這虛弱的老拳後,小地仙兒把褲子一脫,再隨手一甩,那褲子便膨脹了起來,裡面滴滴作響,塞滿了千機雷。
仗著這雷炸不死自己,小地仙兒哇呀呀的衝了上去,準備和這羊頭怪直接爆了。
看那雷,蕭景也是頭皮發麻,他狠狠瞪了小地仙兒一眼,解除了那奪舍的神通。
因心中慾念消退,小地仙兒愣了一下,也就是這一下被蕭景抓住了機會,他揚起一塊地皮,遮了小地仙兒的視線,隨後便連滾帶爬的向林中逃去。
等蕭景逃走,小地仙兒才回過神來,它抹了抹臉上的土,只覺腦袋暈暈。
“我剛剛在幹嘛來的,誰脫了我的.”
它話音未落,那一褲衩子的千機雷便全炸了開來。
林中遁逃的蕭景聽著身後的爆炸之聲,也不敢回頭檢視,只能跌跌撞撞的無頭蒼蠅一般在林中逃竄。
正逃著,忽然腦袋一疼,好像撞到了什麼東西。
等他抬起頭來,發現一個身上畫著紅條紋,脖子上掛著173號工牌的石頭麻花正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蕭景本不想理會,剛想繞過離開,可再看一眼卻發現有些不對,他發現眼前這麻花好像和剛剛那個嘴臭的石頭娃娃有些相似,似乎也是奪舍的絕佳素材。
不過這一次,蕭景學聰明瞭,他沒有貿然多嘴,而是隻開啟了自己的神通,準備先探一探這麻花的虛實。
隨著蕭景的注視,麻花身上的某種枷鎖被悄然開啟。
只是他盯著這麻花看了許久,卻也不見麻花有何動作。
這麻花這就那麼直勾勾的平舉雙手站在自己面前。
“死物?”
蕭景有些疑惑,一時間有些猶豫,不過在想了片刻後,他便決定暫時放棄。
這裡離那個嘴臭的石頭娃娃待的地方不遠,再耽擱下去,說不定會被它追來。
嘆了口氣,蕭景的目光離開了麻花,繼續向森林深處逃去。
只是他還沒走幾步,就忽然感覺脖子一緊,有一對鐵鉗一樣的手捏住了他的脖子。
力道之大,只一瞬間,頸椎斷裂的聲音,便沿著骨頭傳到了蕭景的耳中。
然而在捏斷蕭景的脖子後,那手卻並沒有鬆開,而是繼續用力,將他整個上半身的骨頭都捏的粉碎。
隨著這具身軀停止呼吸,蕭景施加在麻花身上的神通也隨之消散。
麻花鬆開了雙手,被捏得不成人形的蕭景也像破口袋一樣,被丟到了地上。
低頭看著蕭景的屍體,麻花忽然慌了神。
明明已經答應師父不再掐人,從今以後好好按摩,可這……
原地蹦了兩圈,麻花決定毀屍滅跡。
它搬來幾塊石頭,丟到了蕭景的屍體上面,又撿了一些樹枝腐葉蓋住了血跡,一切處理好後,它便跑出好遠,然後啪的一下背手摔在地上,假裝自己什麼也不知道。
半晌後,陳千戶的身影出現在麻花身邊,他把捉來的小地仙放到麻花身上,然後手指輕輕一揮,便將它倆送回了天樞城。
“自作孽,不可活。”
他輕笑一聲,轉身邁出一步,來到了那座石頭磊的墳塋跟前,伸手虛握,一縷淡淡的魂魄,被他握在手中。
輕輕一握,這最後一縷魂魄徹底灰飛煙滅。
……
天樞城。
“你是說,雖然蕭景嘎了,但聖土還有問題沒有解決?”
張澤和秋天的老太太一樣,窩在躺椅裡,看著對面同樣窩在躺椅裡的小師妹,和飄來飄去的香香。
“是的。”香香一揮手,一副聖土的概覽圖,和天樞城中搜來的案宗出現在張澤面前。
從概覽圖上來看,在聖土的地下,在那些為了監控聖土部族而建的修士城下,是無數連成一片的法陣。
小師妹用舌頭一邊玩著果核,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是災劫。”
“災劫?”張澤愣了好一會,才想起小師妹說的是那些遊蕩在中洲廢土中心,無限復生的怪物。
香香接話道,“雖然案宗上沒寫,但那些怪物的成因大機率和蕭景當年的實驗有關。
“它們的存在和北境長城之前那次意外,冒出的小白人有些類似,不過因為蕭景和地海的關係,這些災劫更加棘手。
“為了後續計劃不受影響,徹底消滅它們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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