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緩解小師妹的尷尬，玉卿給她倒了杯茶，隨後開口道，“這事並不是什麼秘密，與你說說倒也無妨。
“我們妖族變成如今這樣，主要還是公子的功勞。”
陳沁，“師兄？”
玉卿，“嗯。”
揮手之間，妖族的地圖出現在陳沁和李玥琦面前，玉卿指著熊關說道。
“公子上一世掛我是說去世後，被我們葬在了熊關，由王姐他們留山白狼一族守靈護衛。
“公子的魂魄並未迴歸天地，而是一直被以秘法儲存在陵墓之中。”
“為什麼？”又開始旁聽吃瓜的李玥琦好奇道。
玉卿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聲開口道，“這是公子當年的遺願。
“在遷居北境之後，我們就發現，只要待在公子身邊，妖族的精神狀態就會好上很多，最差也是從應激哈氣變成神神叨叨。
“那時我們還搞不明白，只道是公子偉大無需多言。
“直到後來我們才發現，這種奇怪的現象與公子本身有關，他會自然而然的散發著一種力量，讓人變得像他。”
小師妹，“像他？”
玉卿，“嗯，就像是被狗帶大的貓，會搖尾巴吐舌頭一樣。我們的思考事情的方式會接近公子，一些習慣也會向他靠攏。”
李玥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張澤者變逗比？”
玉卿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差不多吧。在發現這件事後，公子就說這種力量多半來自於神魂。
“說等他掛掉後，我們可以仿造那天宗的命燈，把他的神魂也儲存起來，延緩神魂消解的速度，看看這功能還能生效多久。”
“當然.白帝和王姐執念太深，想要復活公子，那就屬於是另一件事了。
“總之，這事成功了，尤其是之後我們把公子在熊關的陵墓和北境的陣法連結在一起後，這種力量幾乎覆蓋了整個北境的全體妖族。
“妖族的惡念被法陣稀釋的同時，每個新生的妖族又持續不斷的接受著公子的‘教育’。
“所以，無數年下來，我們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玉卿說完，慵懶的靠在沙發上，一上一下的拋著一枚蘋果。
那討厭吃水果，卻愛玩水果的模樣，確實有張澤的幾分影子在裡面。
“可是等一下，我記得師兄這輩子是在龍虎山被出土的啊，也不在北境啊.”小師妹舉手說道。
“這事就要問你們的唐道長了。”玉卿手一用力，把蘋果捏成了蘋果糖。
“老顛道三百年前，偷摸潛入北境，當時地海大陣還在，人妖兩族道途相沖，在熊關那裡，王姐和顛道打了一架。
“王姐雖然留手，但二人戰鬥時的餘波還是崩碎了地下的冰川。
“等事後修復熊關時，才發現那墓室很早之前就破了個洞，那洞被擴大，公子的棺材從洞中掉出，被地下融水沖走了。
“之後搜尋無果，留山狼族便從雄關撤了出去，胖熊一族入住，那雄關也被改名成了熊關。
“沒想到，那棺材竟然被衝到了龍虎山去，也是緣分，怪不得我們找不到。”
聽完後，小師妹也是唏噓不已，沉默了許久後，她問道，“那現在”
玉卿說道，“那種力量還在，甚至還更強了一些。”
小師妹李玥琦，“？”
玉琦伸手一招，一份卷軸出現在她手中，是一份真冬商行的調查報告。
“根據調查，隨著公子的修為越來越高，這種力量的範圍和強度也在變大，不止會妖傳妖，也會人傳人。”
她將報告推到了二人面前，上面記載著真冬商行最近兩年關於千機鎮，千機閣，以及劍閣的調查記錄。
從上面看，在那個區域內，修士給自己的功法和寶物瞎起名字這種事發生的機率，比過去翻了幾倍。
得過且過，偶爾健忘的症狀多了三成。
書寫文書時，錯別字出現的機率也大大增加。
看著正湊在一起看報告的兩人，玉卿輕輕說道，“而且啊，你們二位本身不就是證據嗎？”
小師妹抬頭，哦了一聲，她一想也是。
自己和過去比確實安靜了許多，變得恬淡，溫柔，充滿智慧，且富有深度
怎麼想都是師兄的功勞！
她咧嘴傻笑道，“師兄真厲害！”
但李玥琦對此卻抱有不同的看法，她覺著自己得離張澤遠一點。
自己作為正常人，絕對不能被這種弔人同化，簡直太恐怖了。
“事情就是這樣。”小腐姬說道。
大殿之中，小腐姬對張澤解釋著，雖然說的是同一件事，但小腐姬那顛三倒四的說法，顯然很難讓人聽懂。
不過好在張澤腦子也不正常，他只用了片刻就明白了小腐姬的意思。
張澤，“懂了，你的意思是我現在就是個人形自走催眠app，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人格魅力的催眠大王，萬千少女的偶像，行走的▇，對吧。”
腐姬不懂張澤在說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
只是說到這裡，張澤卻遲疑了起來，他不確定自己還該不該繼續深入。
因為如果萬法之催眠大法在自己身體裡的話，那豈不是說，自己只要活著，蕭景就永遠也湊不齊那萬法之源，永遠也完不成他的目標。
那百妖宗這個他落在四洲的暗子，一直在搞破壞的同時尋找自己，是不是也和這件事有關。
所以.
要不先回家？
可是那些掛著的前輩，舅老爺的老相好該怎麼辦？
而且如今的機會可謂是千載難逢，哪有退的道理。
正猶豫間，剛剛因無聊，決定化身探路先鋒的阿璃卻逃也似得跑了回來。
它如旋風般逃到了張澤的身後，抱著張澤的大腿指著門口道。
“有怪東西！”
順著阿璃所指，張澤看到大殿外，此時已經堆滿了黑色的黏菌。
這些作為蕭景貓娘之神的原料，明明之前還很怠惰的黑色黏菌不知為何全都活躍了起來。
它們蠕動著湧入了大殿，將張澤，阿璃，還有腐姬團團包圍。
張澤沒有妄動，他警惕著周圍，小聲對腐姬說道，“這些應該是你親戚吧，你有辦法控制他們嗎？”
腐姬小心的嘗試了一下，然而卻並沒有什麼卵用。
“我做不到。”腐姬說道，“這些黏菌作為蕭景如今法身的組成物質，已經被徹底煉化，不再屬於我，我控制不了他們。”
張澤倒吸一口冷氣，只道不妙，然而正待他打算先行撤退時，卻沒曾想，那些黏菌忽然如潮水般退去。
隨後，在張澤的前方的地面上，餘下的黏菌組成了一行小字。
【主人，您這邊請】
張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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