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那百多號人，默默退了。
周進沒留，也沒攔。
“願賭才配贏。”
“下次再來，我還開火。”
“但你要是下次才來，前面的位置可能早沒了。”
一旁，柳副院長站在暗處，看著這一幕，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這小子現在，真把火域當軍區用了。”
“他不是在修界，他是在打界。”
“他要的是權？”
“不，他要贏。”
“贏一個從來沒人敢開的戰。”
這一戰——從幽紋斷帶開始。
也從周進點下那塊“界火作戰令”那一刻開始。
裂域已開，界外將臨。
火，燒起來了。
幽紋斷帶開啟的第五天，周進親自帶隊，第一次深入。
這一批，只選了三十人，全是簽過“魂火契”的。沈流年、程子修在列，還有幾個火系老修，一個個綁著符帶、掛著火紋器具，連火息都準備成了雙備份。
他們不知道下面到底有什麼，但都知道——這地方，只進不出。
幽紋斷帶，說是斷帶，其實是一條斜著往下延伸的空間裂縫，斜得像人撐開的口子，縫沒全合，也沒全裂。
周進帶頭走在最前面，腳下貼著一層薄火，像是把地面臨時燒硬了，能踏出聲。
後頭的人都不敢離太遠，離近了怕火灼，離遠了怕迷失。
“你說……這斷帶下面真有異界遺址？”
“反正我知道之前那幾隊進去的，連聲音都沒回來。”
“焚主敢帶我們來，估計有憑的。”
“可他都不帶護符、不用感知器，靠啥？”
有人低聲討論。
沈流年沒說話，只低頭看了眼自己袖口那道燒過的火紋，輕輕握了握拳。
她明白周進想幹什麼。
他不是帶他們來探路的，是帶他們來立腳的。
這一帶要真是異界遺址，那他就要在這兒——扎個根。
走了大概一炷香，前方溫度突然一沉。
原本是熱的，火氣撲面，這一瞬間卻像被人從後脖子灌了一瓢冷油。
周進立刻停下。
“前面到了。”
三十人同時收聲，全體停步。
前方是一個半塌的山洞，洞口呈弧形，兩側石壁上隱約能看到花紋——不是岩石風化，是人工刻的。
“火紋結構。”沈流年皺眉，“像陣圖殘邊。”
周進點頭，走上前，在那石壁上一按。
只見他掌心浮出一道焚炎火紋，順著石壁一點點灼開，一道比人高兩倍的大門輪廓漸漸顯出。
“這是……活門？”
“你怎麼知道有這門的？”
周進沒解釋，只說：“我夢到的。”
眾人一聽，表情各異。
誰敢說自己夢裡看到遺蹟的？但周進說了，大家也就預設了。
“退遠點。”
他喊了一聲。
接著，五指張開，手中浮起一串火符，往門上狠狠一壓——
“開。”
轟——！
大門火光爆裂，整個山洞前方炸出一道灼熱氣浪！
周進站在最前頭，衣角沒動。
火散之後，一道漆黑通道顯現出來，往裡直通百丈，像是早就挖好等人來接的。
周進往裡走了一步，腳剛落地，整條通道的牆壁同時亮了。
火不是從他身上出去的，是從石壁裡——自動點燃的。
一圈又一圈的環狀火紋，從牆壁底下爬出來，在空中慢慢拼成了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