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在令牌上一點，那牌上自動浮出一道火線。
“你拿到了第一份。”
“從現在起，你所在宗門的火系鑄造申請，我優先批。”
程子修喘著氣，勉強點了下頭。
其他人全看傻了。
有人開始蠢蠢欲動。
有人咬牙想上，卻又怕下不來。
周進站回去，一邊擦手一邊說：“我不需要你們服我。”
“我只要你們用這個火，把你們那一身‘裝出來的權柄’全燒個乾淨。”
“留下的，是火魂。”
“這個世界，早就該換一批主事人了。”
“從今天開始，界痕裡要用火，先問我燒不燒。”
他說完，火銅一閃，一道火柱沖天而起。
整個界痕封域——正式歸焚主所有。
火柱沖天而起，直燒到封域之頂，天幕都被烤出了淡紅色，像張薄皮，被誰從下面一把火給點了。
封域外，那些本來站得遠遠的宗門觀察員，一個個看呆了。
有人當場把手裡的玉簡捏碎，回宗請示。
有人臉色難看，心裡卻盤算得比誰都快——“要不要退一步？周進這火，真燒上來……我這宗門靠火系活命的，可扛不住。”
有人更狠，直接吩咐：“回去，把宗門功法那幾處火脈相關的秘要都封了，咱不跟焚炎對著幹。”
而封域裡面，火銅還在地上燒著。
程子修是第一個過了三息試煉的，腳都快熟了，但臉是穩的。
他抱拳退下，連點頭帶感激：“多謝焚主給我機會。”
周進看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把那道他自己標記上的“初紋印權”從火銅上取下，直接打進了程子修胸口。
一瞬間，程子修整個人一哆嗦，嘴巴張了張，眼圈都紅了：“這就是……火紋識印？”
“嗯。”周進說得很淡。
“以後你就是第一個火紋外門持印者。”
“你能不能在你宗門裡立住，不看我，只看你。”
程子修抱拳到底：“明白！”
說完轉身就走，不帶一句廢話。
沒人笑他腳瘸，也沒人嘲他臉白。
能過這道火銅的，就是敢賭命的。
這時候，擂臺另一頭，有人往前一步。
是個女人，白髮，穿著像文士，不說話，直接把鞋脫了，踩上去。
兩息。
三息。
五息！
她沒叫沒吭聲，頭都沒抬。
六息的時候，火已經把她小腿燒透，連膝蓋那層護甲都裂了。
周進看著，突然把手一抬：“夠了。”
火銅收了，那女的卻沒動。
“我還可以再站一息。”她聲音輕，但死倔。
“你再站一息，腿就沒了。”
“那我就跪著用。”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不是硬撐，是純理所當然。
周進沒笑，也沒多說一句，只從袖子裡甩出一枚碎裂的火石，啪地拍在她手背上。
“你叫啥？”
“沈流年。”
“記住了。”周進隨手一指，把她納入火紋識印第二人。
“你不是用腳撐，是用骨頂的。”
“所以你配。”
沈流年點了下頭，沒再說什麼，拎著斷靴一瘸一拐地下去了。
她走過去的時候，那幾個還站在邊上觀戰的宗門老頭都閃了讓道。
就這兩個人，直接把火銅站出了兩道火紋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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