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質疑,昭嵐一派坦然,“初來啟國那段時日,皇上尚未召見,我住在宮外的國賓會館之中。某日閒逛時,我看到一群小姑娘抱著書冊討論著師傅佈置的功課,我驚訝於為何她們能成群結伴的唸書,便好奇上前詢問,這才得知啟國有女學一事。
興辦女學是安國所沒有的壯舉,我便去瞻仰了一番,有幸在學堂中看到了孝仁皇后的碑文和雕像,更令我驚訝的是,學堂中竟然還有女師傅,她與我講了許多關於孝仁皇后的事蹟,我深感欽佩!”
她甚至知道雕像在哪裡,看來真的是民間流傳著母親的故事,不是她刻意在宮中打探。
時隔多年,趙啟越始終無法接受母親離開的事實,今日偶然聽人說起母親,他忽然意識到,母親並沒有完全消逝,至少她還存活在於百姓的心中,就連安國公主都能聽到她的名號!
她的義舉造福了那麼多人,即使再過十年百年,旁人一看到女學和女醫,便會想起他的母親,這未嘗不是一種永生。
思及此,他反倒釋然了。
昭嵐已然猜到,多疑的帝王不可能輕易信任任何一個人,她的每一句話都可能引起他的猜忌,是以她走一步想三步,考慮周全,猜度帝心,方能險中求勝。
事實證明,昭嵐賭對了,原本坐得很遠的趙啟越站起身來,行至帳邊,撩袍而坐。
他望向她的眼神雖不算溫柔,卻也不似方才那般冰冷,說話的語氣也不再生硬,
“方才之事,讓你受委屈了。你來啟國做客,卻遭人欺凌,是朕失職,待客不周,朕可以許你一個心願,權當賠禮。”
這算是因禍得福嗎?可這心願又該如何許?總不能許願要留在宮中做他的妃嬪吧?
或許他會出於信用而勉強答應,可若那不是他的本意,將來她在宮中的日子不會好過,所以這個願望不能許,那她又該許什麼呢?
這個話頭轉得太過突然,昭嵐一時間沒想好,遂拖延推辭,“這不是皇上的錯,我不該讓皇上擔責。”
“朕許你的,你儘管許願,朕不想虧欠於誰。”
他的態度很堅決,昭嵐若是再推辭,反倒顯得矯情不識趣了。
其實她想說,能不能容她考慮一番,可再三斟酌過後提出的願望便會摻雜一絲功利,且有虛偽之嫌。
心念百轉間,昭嵐靈光一閃,“我想騎馬,安國不允許女子騎馬,即便公主也不例外,我一直都很嚮往在馬背上賓士的感覺,皇上可否教我?”
趙啟越以為她會趁機提出侍寢給位分的要求,誰曾想,她居然提了這麼簡單的一個請求,
“教你騎馬?”
聽他這語氣,似乎不怎麼樂意,昭嵐頓感失望,“皇上是不是政務繁忙,不得空?”
金口玉言,他自然不能反悔,遂點了點頭,“待你養好了身子,朕便教你騎馬。”
這可是他親口許諾的,那也就是說,她還能繼續多留一段時日。
昭嵐暗自慶幸,欣然笑應,“那就有勞皇上了,到時皇上可要耐心一些,別嫌我太笨。”
她那滿懷期許的鹿眼格外的明亮,彷彿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趙啟越交代她好生休息,而後便離開了。
龍袍上的金線泛著的輝光越來越弱,那道身影逐漸遠去,消失在簾外。
昭嵐隱約覺得自個兒向皇帝邁進了一步,但接下來的路還很長,她一刻都不能放鬆。
盈翠拿著藥膏進來,方才劉嬤嬤那般蠻橫,將公主的手腕都掐紫了,盈翠一邊為公主塗些藥膏,一邊憤憤不平的抱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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