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缺不由的咋聲慨嘆:
“世家子弟,果然不俗。某未曾在海外見過石道友,但石道友卻已然凝煞。”
聽見他這話,其身後一種隨行的黃山海外弟子們,也是紛紛將目光落在了此女的身上,個個都是審視和不愉。
想他們為了凝煞,個個都是隻能外出尋覓,四海漂泊,甚至還得進入仙山那等地方中博取機緣。
與之相比,石蘭之能在道宮中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安安穩穩的凝煞晉升,簡直是神仙一般的條件。
石蘭之聽著餘缺的感慨聲,此女面上的神色依舊是冷厲,甚至是帶上了一點倨傲。
據她所知,餘缺此行在宮中劍挑群峰,其實還沒有出手打殺過任何一人,即便是前段時間出手對付了餘家的蛇家雙姝,也只是遭受了他的重創,然後便被收入了不知名的法寶當中。
“此子跋扈是跋扈了些,但仍舊是不敢違背道宮規矩。
蛇家兩女都不被殺,我乃是宮中真傳弟子,他豈敢殺我?”
想到這些,石蘭之的脊背更是挺直。
她輕喝道:
“豎子!我石家上百代的忠烈,苦心經營,豈是你一代能比得過的。就算你在海外有了些機緣,難得我石家就沒有不成。
今日之事,我一人擔之。你休要再繼續欺凌我石家上下,更不要在這祖峰之地,辱我石家先人!”
這番話,石蘭之說的是大義凜然。
許多石家中人聽見了,個個都是神色動容,甚至有人叫出聲:
“蘭之!讓那姓餘的放過你,為兄來替你擔責。”
“姓餘的,我石家乃是道宮忠烈、高門貴族,你這泥腿子,豈能這般辱我門庭!”
一些正在四周圍觀的其餘仙家們,聽見了石蘭之等人的話聲,也是不由的暗暗點頭。
有人點評:“石家風采甚好,不愧是宮中柱石。”
甚至還有人揚揚出聲:
“餘缺真傳,有事說事、有仇報仇,何必欺凌整個石家。”
“然也,餘真傳若是有什麼冤屈,直接說便是,何必如此興師動眾。”
和彼輩態度截然相反的,則是餘缺身後的那一眾弟子,以及四周出身寒微的師徒一脈仙家們。
他們個個都是面帶嫌惡的看著門風頗正的石家,並且有人口中惡狠狠的道:
“還是教訓的不太夠!”
“黃宮之中,就不該存在這等腐朽頑固的東西。”
餘缺面對石家上下的反應,則是臉上的笑意更盛,開口:
“好一個同心同德、齊心協力的大家族。”
他頓了頓,又道:
“爾等是真當本道不敢動手,夷平此地嗎?”
石蘭之聽見,面色的倨傲堅韌之色,更是明顯。
“哼,色厲內荏。”她就戰鬥餘缺的面前,冷冷發笑,大喝道:
“你是真傳,我也是真傳。姓餘的,你敢殺我耶?”
“好!”
回答對方的,是餘缺脫口就道出的一個字。
他似乎早就等著對方的回答,話音未落,手中的白脊劍就一揚,落在了對方的脖頸上,呲溜一卷,割掉了對方的腦袋。
石蘭之的動作頓時僵硬,只有她的面色,以一種緩慢但是驚悚的速度,變得難以置信、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因為餘缺的動作甚快,而且眾人從沒有想過,他竟然敢當著眾人的面,在道宮中打殺一尊真傳弟子。
所以許多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即便反應過來了,也同樣是難以置信,以為剛才的劍光是自己看花了眼睛。
直到兩三個呼吸過後,石蘭之的口齒蠕動,脖頸處猛地噴出了大股大股的鮮血。
並且一道虛影,從她的腦殼中跳出,面色猙獰癲狂,絕望的大叫:
“你敢殺我!你敢殺我??”
餘缺聞言,笑吟吟的點頭,坦然道:
“殺人者,餘缺是也。”
隨即他便伸手一捲,趁其不備,便將對方剛剛跳出來,且第一時間沒有想著逃的陰神魂魄,給囫圇的收入了百里仙園中,徹底鎮壓。
啪的!
在其餘人眼中,一具高挑俏麗的女屍,頓時屍首兩分,從半空當中跌落,重重的砸落在了地上。
因為石蘭之終歸是凝煞仙家的緣故,即便她身上的法術煞氣都被餘缺一劍打破,其跌落在地,也至於砸成一團肉泥。
但是她那死不瞑目的腦殼,頓時就骨碌滾動,在地上變得髒亂不堪,且最終滾到了山間不知名的角落中。
刷刷刷的,幾乎是所有人,全都是緊盯在她的無頭屍體之上,驚疑不已。
和石蘭之本人類似的念頭,出現在許多人的腦海當中:“他怎麼敢的啊。”
就在這是,一聲淒厲的叫聲,從石家祖峰中響起。
那石家老嫗終究是忍不住,她化作為一道烏光,騰騰的就從世家祖峰內鑽出,歇斯底里的朝著餘缺飛撲而來:
“賤種!還我孫女的命來。”
餘缺面對這老東西的襲殺,他不僅沒有感到驚懼,反而臉上露出一陣瞭然之色,笑意濃郁。
嗡的,石家老嫗最終是一頭就撞在了元神道兵身上。
“定!”
餘缺只是口中喝出一詞,氣勢洶洶的石家老祖宗,就被困在半空中,身形僵硬。
下一刻,他袖袍一甩,便將心疼孫女的這老傢伙,一併收入了百里仙園內鎮壓。
這時,尚有其餘的仙家,正在絡繹不絕的朝著石家祖峰趕過來。
其中有人不明緣由事理,也不認識餘缺,在看見了餘缺的舉止後,不由的張口問:
“這人是何身份,竟然這般酷烈行事……”
餘缺抬頭,朝著那人看了一眼,莞爾道:“我仙人也。”
他看著四下的人等,又從容出聲問:
“可有人,敢上前來主持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