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峰,黃山道觀內。
茶桌變成了酒桌,黃山宮主身上的酒氣越發的濃郁。
對方還醉眼朦朧的看著餘缺:
“為何、為何你這後輩,千杯尚不醉?
某這天仙釀,便是元神仙人吃了這麼多,也該浮現醉意了。”
餘缺聞言,繼續舉著酒杯,一時沉吟,不知道該作何解釋。
沒等他吱聲,那黃山宮主這時終於反應過來了:
“哦……你這小子,使詐!”
對方兩隻眼睛睜大,面上浮現出了怒氣,猛地就從桌前站起身,俯視的望著餘缺。
餘缺以為黃山宮主是要耍酒瘋發怒了,結果對方下一句卻是:
“快快將你藏起來的天仙釀還回來,你不喝,某正好又能多出一點口福。”
黃山宮主眼中醉意朦朧,隱隱還露出暗喜之色。
餘缺見對方並沒發怒,反而是找他索要酒水,他的精神一時放鬆。
不過下一刻,他卻是面色古怪的摸了摸自家的肚子,然後認真的問:
“宮主當真需要晚輩,將那酒水還給你?”
說罷,他掩著袖子,將自己的面容遮擋住,一副低頭欲要催吐的模樣。
黃山宮主臉上的表情頓時僵住。
好幾息後,她露出了訕訕之色,支吾道:
“也罷也罷,這酒本就是用來招待你的,都送出去了,豈能再要回來。”
說完後,黃山宮主甩動袖袍,背過了身子,開始催促餘缺離開:
“你這廝耍賴,那就甭再浪費某的仙酒,去休去休。”
餘缺臉上帶著笑意,他放下了衣袖,從容不迫的起身,朝著對方見禮:
“多謝宮主款待,晚輩告辭。”
瞧見黃山宮主點頭後,他便轉過身子,大踏步的離去。
行走時,餘缺的臉上笑意不斷。
“靈酒都存在我之仙園內,並非在我肚子裡,我滴酒未沾。等下回去後,正好和師父他老人家一起吃吃。”
單從黃山宮主的表現來看,這名為“天仙釀”的靈酒,許是屬於真的仙酒之列,常人食之,定然會有大好處。
指不定鍊度峰主那破碎的根基,也能得到一定的修復。
錚的!
餘缺懷著期待的想法,他走至蓮花峰崖邊,縱身便化作為了一道劍光,恍若流星般朝著鍊度峰所在飛去。
在他離開時,黃山道宮內的一道道目光都是及時睜開,神色不一的看著他的劍光。
“這、這就過關了?”
“可恨!宮主為何沒有嚴懲這狂悖小人。”
“善!傳我法令,速速與鍊度峰修好。對了,再加上玄土觀中的那宮冬雪……”
這些人中,有人憤怒、有人嘆息、有人悵然,還有人目光熱烈,立刻開始了行動。
不過這些人全都明白一件事,那便是自此以後,黃山道宮中的天,已然大不一樣。
而此刻在蓮花峰上的黃山觀內。
剛才還醉意朦朧的黃山宮主,身上的酒氣蒸騰,其目色轉眼間就變得清明。
“都怪那機警的小子,一人飲酒無趣。”
她看著周身的酒氣,面上帶著濃濃的可惜之色,自語道:“浪費本宮的這份天仙釀了。”
黃山宮主琢磨著餘缺的舉止,又暗想:
“不過,若非有著這份機警,此子恐怕也逃不出東海……當真是個有趣的後輩。”
她梳理了一番今日對餘缺的許諾種種,自覺並無紕漏後,便猛地一揮袖袍,將黃山觀的門庭封閉,徑自走入了道觀的深處,開始了修行。
宮中後輩都已經煉出了一尊元神道兵,駕馭著仙兵歸山,那她這當宮主的,豈能慢得太多。
而且再不抓緊時間,等到海外的邪修群撲而來,恐怕祖師傳下來的這份基業,就斷絕在她的手中了。
事不宜遲,速速參悟天地氣機!
………………
另外一邊。
餘缺沒有花費多久,劍光就降落在了鍊度峰上。
他的劍光出現時,鍊度峰中的大小弟子門人們,就已經是翹首以待,爭相的從屋子當中走出,夠著腦袋看他。
等到餘缺落在了山頂,一眾弟子們就像是在看稀奇一般,面色驚奇陣陣。
“這位,就是我鍊度峰的真傳弟子嗎?”
“果真是一表人才,儀表不凡、卓爾不群!”
餘缺朝著彼輩頷首示意了一番,他沒有久留,身子一晃,就沒入了鍊度峰大殿中。
大殿的門口,青鹿師兄正在不斷的朝著他招手。
入了殿內,餘缺當即就要行禮:“見過師兄。”
青鹿仙家立刻就將他扶住了,口中笑著說:“豈敢豈敢。師父他老人家,等你多時,讓你回來了,立刻就過去。”
餘缺點頭,隨即就跟隨在對方的身後,快步的朝著大殿深處走去。
等穿過了許久前鍊度峰主在殿內講道的空地,又走入一扇門戶當中,餘缺的目中方才出現了鍊度峰主那肥壯的身影。
對方也是若有所覺,睜開了眼睛,手中甩著一柄拂塵,笑看向餘缺。
“弟子餘缺,拜見師父。”
餘缺當即屈身向前,朝著對方行著大禮。
鍊度峰主抖了抖身子,拍著肚皮道:“你這潑才,如今身份非同尋常,修為都趕上為師了,還這般客氣作甚。
快快起來,休要讓為師起身扶你。”
對方雖然口中這般說著,但是臉上的笑意更甚,明顯是十分享受餘缺的參拜。
鍊度峰主沒有動身,但是目光朝著旁邊的雪鶴師姐看了一眼,後者立刻明白,連忙走出兩步,將餘缺攙扶而起,口中也是道:
“師弟犯不著這般客氣。”
餘缺起身後,也朝著這位女仙家拱手拜了拜:
“餘缺見過雪鶴師姐。”
對方口中也是連忙吐聲:“擔不得、擔不得。”
不過言語間,這人和鍊度峰主、青鹿師兄一般,心間都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雖然只是第二回見,此子又今非昔比了,但他還是知道禮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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