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張諶收拾好裝備,早早的就要入山狩獵,若是去的晚了,只怕陷阱中的獵物會被山中的小動物們撿了便宜。
只是張諶這具身體畢竟年幼,正是生長發育貪睡的時候,早晨起來就開始迷迷糊糊的啃著昨晚剩下的烤肉。
“張諶,該入山打獵了!”
就在張諶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一道熟悉的喊聲,是村中的獵戶王五。
張諶一個激靈,連忙爬起身:“我來了。”
張諶口中叼著肉,含糊的應了一聲,連忙拿起揹簍,裝好柴刀快步向門外衝去。
張諶此時心中忽然閃爍出一道念頭:“五年前是王五親自捕捉的狐狸精,差點將狐狸精給抽筋扒皮做成皮毛領子,難道說王五是什麼隱士高人嗎?”
想到這個可能,張諶心中略微激動,如果王五是隱士高人,那他如果和王五求藝的話,憑藉他和王五的交情,王五絕不會拒絕他的。
王五是村中獵戶,一生未曾娶親,將張諶當成親兒子一樣對待,要不是王五這些年看他可憐,時常接濟他,他怕是早就被餓死了。
八歲那年,張諶親生父親入山狩獵,被猛獸咬傷,因為沒有抗炎消毒的藥,三個月後終究是沒挺過去,一命嗚呼,留下母親帶著姐弟仨討生活。
不過母親是後母,至於說張諶親生母親,前身記憶也模糊的記不得了。前身幼年的記憶中,只記得家族似乎是某一大族的分支,因為犯錯被貶苦寒之地。後母是父親流落在這個村子後,為了在此地紮根,在村中媒婆的撮合下,娶了一個本村寡婦,算是紮根在這裡,成為了半個本村人。
姐弟三人張諶排行老二,上有親姐姐大五歲,下有後母和那便宜老子結婚後生下小兩歲的妹妹。
張諶的父親病逝之後,家中田產被村中地主巧取豪奪,只給孤兒寡母留下一間破屋,以及不值錢的瓶瓶罐罐。
老爹死後,張諶後母帶著姐弟三人艱苦度日,全靠母親縫縫補補。
然後張諶稍大一點,被後母養了四年之後,能時常和王五在山中狩獵到獵物後,就被趕出去分家另過,然後張諶回到了自家老舊破的茅草屋,和隔壁的張琛成為了鄰居。
至於說和張琛之間的矛盾更深層次的根源,就是因為張琛家中住的茅草屋,本來是張諶家的,可是隨著父親‘嫁入’後母家中就荒廢下來,再加上年久失修無人居住,張琛母子二人來了之後,直接佔了過去。
張諶氣不過去理論,對方欺他年幼,再加上對方重新修建了茅草屋,當然不可能搬出去,然後仇恨就結下了。
張諶被後母趕出來後,就開始自力更生,只是日子十分艱難差點餓死,這些年全靠獵戶王五接濟,若不是靠著獵戶王五傳授的打獵之術,經常帶著他上山打獵,只怕是他一個半大孩子早就餓死了。
所以對於他來說,王五不是親爹,但勝似親爹。就連之前牆上的臘肉,還是張諶記憶未曾甦醒之前,跟隨王五上山狩獵所得,用作過冬儲備乾糧。
回憶終結,張諶努力叫自己面色如常,深吸一口氣後慢手慢腳的站起身,推開門走出,果然就見老獵人王五站在大門外等候。
王五今年五十多歲,臉上遍佈風霜,看起來蒼老無比,但是因為有一手精妙的佈置陷阱手段,所以就算是年老,也能活得很滋潤,天天吃肉身體壯碩得很。
張諶眼中金光閃爍,卻見王五週身並無神秘氣流流轉,顯然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張諶不著痕跡的看向隔壁院子,卻見那狐狸精縮在牆壁處磨著牙齒,看向張諶和王五的目光有幾分不善。
“走吧,咱們趕緊入山狩獵吧!”張諶笑著道了句。
他和王五雖然都是獵人,但卻有各自預設的地盤,並不會在同一個地盤狩獵,免得大家互相競爭資源。
“我今日還要去崔大叔家取一些裝備,王大叔你等等我。”張諶對著王五道了句,然後腳步迅疾的跑到村中崔鐵匠家中,聽著屋子裡叮叮噹噹的打鐵聲,站在門外高喊了一聲:“崔大叔,我來取東西了。”
崔鐵匠聽見聲音從屋子內走出,然後對著張諶招了招手示意張諶走入院子裡,等到張諶走入院子後,崔鐵匠才領著張諶來到屋子內,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麻繩布袋子,布袋子很是沉澱,直接塞給了張諶:“這是你要的鐵珠,足有三百顆,你可省著點用。”
張諶開啟布袋,裡面是一顆顆灰不溜秋的鐵珠子,珠子表面並不完整,看起來很不起眼,顯然其鑄造技術有待提高。
“還有鐵鍬、彈弓架子,這個彈弓架子可是我親自用錘子敲出來的,足夠你子子孫孫用上百輩子了。”崔鐵匠從一旁的櫃檯上拿出一個鐵架子,鐵架子打磨的很是光滑,雖然形態看起來有幾分笨拙,但用崔鐵匠的話說,用上幾輩子是夠了。
而且彈弓結構設計極其合理,拿在手中很是沉澱,得有一斤重,很是穩重。
“拿回去自己打磨吧!”崔鐵匠大大咧咧的道:“昨晚為了你小子的這些物件,我可是加班到後半夜。”
張諶到也不介意,直接將彈弓架子收起來,然後拿著洛陽鏟,屁顛屁顛的向王五跑去。
“王五大叔,咱們一起入山吧。”張諶揹著竹筐,扛著洛陽鏟,眼神中充滿了喜悅,那是對於經驗值的喜悅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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