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累了。
他一個散仙,煉化漱玉龍主這真仙龍族掌控的海域,消耗極大,神魂靈力,常常見底。
更何況他還要警惕漱玉龍主,防備對方偷襲,更是心神俱疲。
前幾日偶爾回宮,面對自家愛妾,都覺得有心無力……
也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若是能快一點就好了。
想到這裡,他更覺要怪漱玉龍主,心中正罵罵咧咧,忽覺一點微弱光芒在眼角閃過。
二太子心中微動,捲動海水,隱藏著自己的身形,朝前方游去。
半盞茶之後,他便發現了這光芒來處——幽暗的海水中,一個長腿女修正閉著眼睛,手拿一枚寶印,似在煉化。
這女修長相極美,若是往日,他必然想搶回去玩弄。
可現在,他想搶的,是另外的東西——鎮海印!
他當然能認出,這便是之前自己父王被奪走的鎮海印。
這鎮海印能控制的海域面積,自然還比不上玄微海,但也不算小了。
他們初來玄微,丟了這麼大一塊地盤,滄溟龍宮都是心疼不已。
“此女怕是九山宗之人,也不知道鎮海印怎麼會在她手中……”二太子看著鎮海印,心中滿是怒火,“不過她在此處,怕是想借用鎮海印,煉化其中海域。”
鎮海印所對應的海域,正在東洲邊緣,和玄微海相鄰。
這九山宗女修,此時便在玄微海邊緣,似在專心煉寶。
“一個法身……”
二太子心中激動,正想出手,忽想起之前父王的叮囑,讓他謹慎再謹慎,又按捺住了。
他環視周圍,沒看到其餘人的蹤跡,心下定計,也不停留,而是發出一個訊息,閃身回了龍宮。
一進殿門,他就聽到了滄溟龍王急切地問話:
“真是鎮海印?”
“此乃我滄溟龍宮千辛萬苦才凝練的至寶,孩兒怎會看錯!”
滄溟龍王點點頭,又問:“是一個法身女修?”
“看起來是九山宗的,地位不低。”
“應該不低,不然那鄭法,怎麼會將鎮海印給她?”
滄溟龍王說起這話,也是咬牙切齒,顯然為遺失鎮海印而憤怒。
一旁的龍宮大太子道:“說不定是鄭法道侶?”
滄溟龍王點點頭,陷入了沉思。
倒是二太子忍不住了,開口道:“咱們去把寶貝搶回來!”
滄溟龍王皺著眉頭,低聲道:“我再想想,再想想……”
“這還想什麼?若不是父王你說過謹慎些,我自己就出手了!”二太子不耐煩道,“再說了,咱們全家這麼辛苦,不就是為了多煉化一點海域麼?”
“拿回了鎮海印,相當於節省了咱們數年之功!如何不划算?”
“更何況,這本就是咱們的寶貝!”
滄溟龍王面色微動。
殿中其餘三龍,亦是輕輕點頭,似乎都被這話說動了的樣子,紛紛看向龍王,等他決斷。
“太巧了……”滄溟龍王眉頭依舊緊皺,“我等在煉化玄微海,這鎮海印就冒了出來……”
“夫君你是說,這是誘餌?”滄溟王后恍然道,“那漱玉龍主,佈下了陷阱?”
滄溟龍王點頭道:“不可不防。”
二太子卻沒被說服:“父王你未免太過小心了些,那龍主孤身一人,即便是想埋伏,能拿什麼埋伏我們?”
“孩兒想好了,我一個人,當然是危險。”
“可是咱們一起上,即便那漱玉龍主有什麼陰謀詭計,咱們也不怕!”
這話說的王后三人又開始點頭。
“我是擔心九山宗。”
“九山宗?”二太子反駁道,“若是在陸上,咱們還懼他三分,可是在海中,他們如何能奈何我等?”
二太子越說,越覺得自己想得周全。
偏偏滄溟龍王依舊在踟躕:“如今我等穩紮穩打,慢慢煉化玄微海,那漱玉龍主自然沒有招架之力,若是節外生枝……”
“穩紮穩打?父王你也說過,這玄微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冒出一個金仙來!有多少時間,可以給咱們穩紮穩打?”
“父王你要是能奪回鎮海印,修為便能早幾年壓過漱玉龍主……說不定,就能多出點時間來,衝擊金仙!”
聽到這話,滄溟王后跟著勸道:“小二說得有道理……”
連滄溟龍王都被說服了,緩緩點頭。
“父王,我這就帶路……”
“再等等。”滄溟龍王面色嚴肅,抬手止住了他的興奮,“即便是要搶鎮海印,咱們也得多探探漱玉龍主的底細。”
“父王!”
“我意已決。”滄溟龍王看著二太子,搖頭道,“我知道你對漱玉龍主有怨,我也有,可萬萬不能因為這怨氣,失了謹慎。”
“但咱們一家好不容易從龍淵界來此,絕不能輕易折損,鎮海印雖重,可你們也必須萬無一失。”
二太子張張嘴,說不出話來了。
“小二,你自小衝動,又在龍淵界沒吃過苦,我和你母后又縱著你……如今,我最擔心的,也是你。”
“父王……”
“玄微界畢竟不同,又大勢力林立,咱們人生地不熟,你再不能像之前那樣不管不顧,肆意妄為,明白麼。”
“孩兒明白了。”
二太子垂首低聲道。
滄溟王后說道:“那怎麼打探漱玉龍主底細?”
“聲東擊西!”滄溟龍王笑道,“不管那鎮海印是不是誘餌,咱們先不管它,先去搶一搶別的東西!”
“什麼?”
“聽說,九山宗那條海域商路,很賺錢。”
二太子還沒聽懂,滄溟龍宮大太子卻右手一錘左手掌心,喜道:“咱們先讓九山宗顧此失彼,然後他們再想幫助漱玉龍主埋伏我等,都沒辦法!”
滄溟龍王冷笑道:“那九山宗奪我鎮海印,本就是我等大敵。”
“如今不管這鎮海印周圍有沒有埋伏,我等也要先襲擊那商路,讓他們以為咱們是想搶靈材……”
二太子眼睛亮了:“然後咱們再出其不意,奪回鎮海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