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法在養老院格桑,也是想換個實驗環境,控制變數,看看神魂溝通,能不能起效。
現在看來,不大行。
“田老師,我有個想法。”
不待田老師開口,鄭法倒是提出了個設想。
“嗯?”
“我在想,將扶桑木,當成普通植物看待,會不會有效果。”
“普通植物?”
“是,扶桑木是靈根,有靈智,但如今看來,有不如沒有。”
“你是說去探尋扶桑木的生物本能?”
鄭法輕輕點頭:“就像人有不自覺的潛意識一樣,扶桑木表層的意識混亂,但作為植物的本能,應該還是存在的,不然就不能稱其為生物了。”
田老師眼睛有點亮:“這麼說,確實是可以繞過神魂,去研究扶桑木的情況——甚至很多和植物意識相關的實驗,都可以試試。”
“我對植物實驗瞭解不足,這方面,就拜託田老師和農學院了。”
看著田老師和幾位農學院的植物學家點點頭,鄭法又看向身旁的扶桑木——
既然講玄學你聽不懂,那我也略懂一點科學。
……
講道堂中,鄭法坐在臺上,又在講道。
講道的人還是他,但聽道的人,卻變了許多。
第一批聽道的學者,都已經分赴世界各地靈脈,主持實驗室。
而還留在講道堂的,都是這些年新招的學子,雖然人變了,但他們看向鄭法的眼神,反而越發狂熱了些。
這些年來,修道之風日盛,研究院更是慢慢在影響各行各業,鄭法雖少出虹山,地位卻越發高不可攀。
最近的幾批學子,已經是聽著鄭法的名字長大,將其當成神來崇拜了。
比之前的那些學者,狂熱了不少。
鄭法口中講著《黃庭經》,感受著這些人的念頭,其實也有些無奈——這並非他刻意所為,甚至並不覺得有多好,可日積月累的影響力,並不是他能控制的。
說起來,他講道的目的,除了培養學子,更多的,還是完善《黃庭經》。
經過這麼些年,《黃庭經》修改之處,起碼有上百萬之多,便是大版本的迭代,也有數千個版本了。
不如此,也無法讓漱玉龍主見之嘆服。
此次講課,講道堂中,比往日多了許多人和裝置。
扶桑木立於鄭法身側,臺上裝著各種檢測儀器。
最簡單的,是溫度感測器,光學感測器等等。
還有收集空氣成分的裝置,靈氣測量儀。
甚至還有錄製扶桑木四周符圖變化的攝像機……
林林種種,上百種儀器,圍著扶桑木四周,不放過這靈根的任何變化。
這是對扶桑木各種實驗的一種,也是最有希望的一次。
此處收集到的各種資料和物質,經過實驗室處理後,又將送入虹山背後。
虹山背後的一個山洞中,唐靈嫵看著身前的數十塊熒幕,朝身旁一個工作人員問道:“有結果了麼?”
“嗯,河洛已經給出了分析。”
唐靈嫵輕輕點頭。
河洛,是研究院自己設計的超算——以外丹為能源,以九章算符為底層程式碼,從作業系統開始,都是自己寫的。
甚至,連各種關鍵元器件,都是院中透過靈材轉化得到的。
如此一來,比起之前的超算,河洛對仙道知識,有著極強的解析能力,計算效能更是遠勝。
就說現在,鄭法甚至可以一面講道的同時,等著唐靈嫵在後山給出實時分析。
河洛超算,不是鄭法佈置的任務,反而是唐靈嫵自己帶著團隊弄出來的。
玄微的九章算陣,現代的河洛超算,雖然都是以九章算符為根基,但差異其實很大——一個更偏向於陣法,一個還是以現代超算架構為根基,甚至連擅長的方向,都有著顯著差異。
現代和九山界,雖然底層知識越來越接近,但因為人不同,終究是開出了不大一樣的花。
鄭法也樂見其成,如果兩方一模一樣,那現代世界的邦聯研究院,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唐靈嫵手指在螢幕上一點,看著分析檔案。
“扶桑木,對環境的變化,生命體的出現,都有所感知。”
“但它反應最劇烈的時候,是院長講道之時。”
唐靈嫵頓了頓,看向一旁的圖表。
果如這檔案所言,在鄭法講解《黃庭經》的時候,扶桑木反應最大:
溫度曲線忽升忽降,形成了一座座陡峭的山峰。
連帶著,光學感應器,也傳來了差不多的記錄。
唐靈嫵翻著記錄,開始朝鄭法傳音。
“你在講解《赤霄玉冊》的時候,扶桑木最為活躍,變化也最為規律。”
講道堂中,鄭法輕輕點頭。
這倒是符合設想。
畢竟扶桑木和昊日山聯絡緊密,《赤霄玉冊》又是昊日山最根本的功法。
它對其有些反應,非常正常。
“還有,你若是演練陽性法訣,特別是火法的時候,它也有反應。”
這也不出所料。
扶桑木本就是至陽靈根,擅長火法。
鄭法心中有些失望——不是說沒結果,而是這些結果乍看上去,似乎都對融合扶桑木,沒啥幫助。
接著,唐靈嫵的傳音似乎有些疑惑:“除此之外,還有個很奇特的現象。”
“什麼?”
“它似乎對有幾個字,反應尤其大,比任何時候都大。”
“幾個字?”
鄭法精神一振,趕忙問道:“什麼字?”
“陸。”
“陸……”
鄭法皺了皺眉,這是和陸么有關?
“九。”
“九……”
“曜。”
“曜?”
鄭法聲音一頓,看向扶桑木,突然開口:“九曜天。”
“扶桑木有反應,不對,是反應很大!”
傳音中,唐靈嫵的聲音很是激動。
“我看到了。”
鄭法身旁,扶桑木猛地大放光明,枝幹搖動,向上竄去,近乎頂破講道堂的屋頂,似要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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