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傳來劇烈的打砸聲。下人們噤若寒蟬,沒人敢過去檢視情況。
房間裡一片狼藉,桌椅打翻,花瓶摔碎……一個臉色蒼白的華服青年喘著粗氣,咬牙切齒道:“廢物,都是廢物!”
“世子息怒。”
一旁,鬚髮微白的老管家沉聲說道。
“嚴良這個沒用的東西,居然能被自己人給抓了?”
“還搭進去了一個六品術士!”
華服青年恨得牙癢癢。
僅憑嚴良的能量,根本不足以跨越萬里,把蠻奴從南疆送進天都城來。
這背後自然離不開他的支援。
如今兩人被打入詔獄,招供是遲早的事!豢養蠻奴,對他來說倒是無所謂,可要是繼續深挖,查到不該查的……
恐怕會引來大麻煩!“這案子是誰負責的?”
華服青年冷靜下來後,詢問道。
管家答道:“右副都御史陳拙之子,天麟衛癸水司總旗,陳墨。”
華服青年眉頭一皺,“這名字有點耳熟。”
“上次教坊司的事也和他有關。”
“最近連續兩次入宮,可見玉貴妃很是器重他。”
管家說道。
聽到玉貴妃的名字,華服青年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看來還是個難纏的角色。”
“不過只要是人,就有弱點……”
……
天麟衛,教場。
“陳總旗。”
“大人。”
陳墨走進大門,差役校尉們紛紛垂首問候,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敬畏。
昨晚的事已經傳開了。
原以為,斬了嚴良一隻手後,陳墨會迎來猛烈的報復。
可沒想到的是,連一天時間都沒到,他就把嚴良兄弟送進了詔獄!此等手段,當真是讓人膽寒!
如今丁火司的人見了陳墨,頭都不敢抬,生怕被這個煞星給盯上!連刑部侍郎的親侄子都栽了,更何況他們這些小嘍囉?唰!突然,風聲烈烈呼嘯。
一柄陌刀如閃電般向他斬來,頃刻間已至脖頸!
陳墨巍然不動,手指在鋒刃上一彈,長刀傾斜寸許,貼著髮絲掠過!
厲鳶收回陌刀,目光驚詫。
“你又變強了?”
“是你太弱。”
陳墨負手而立。
背在身後的右手一陣發麻。
綠色精元湧出,被刀氣割破的手指迅速癒合。
本來想和沈書仇一樣裝個逼,來個單指彈刀,結果差點翻車了……
畢竟對方是青雲榜天驕,六品武者中的佼佼者,兩人之間的差距還沒大到這種程度。
“怎麼,想給嚴良報仇?”陳墨冷笑道。
厲鳶不屑道:“他算什麼東西?”
她本就看不起嚴良。
實力平庸,仗著有幾分背景便恃勢凌人。
上次出手,只是不想折了丁火司的顏面罷了。
如今罪證確鑿,打入詔獄,在她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
“那你這是……”
“上次交手,我有所感悟,想跟你試試招。”
看著厲鳶興奮的眼神,陳墨有點頭疼。
他想了想,說道:“不如這樣,我只出一刀,等你何時覺得自己能接住這一刀了,再來找我。”
“一刀?”
厲鳶皺眉,感覺受到了侮辱。
“看好了。”
陳墨右手搭在刀柄上,氣機收斂,好似一潭死水。
下一刻,匹煉刀芒劃破虛空,有如龍吟般的嘶吼撼人心魄!
厲鳶瞳孔縮成針尖,渾身僵硬,竟然連根手指都動不了,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刀芒撕碎!許久回神,發現身體完好無缺。
陳墨從始至終都沒有拔刀,僅憑刀意,便摧毀了她的心志!
“這是什麼刀法?”
厲鳶呆站在原地,彷彿雕塑般一動不動。
陳墨與她擦肩而過,閒庭信步般走遠,輕飄飄的聲音落入耳中:
“慢慢練吧,你還太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