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梢頭,夜色正濃。
顧蔓枝抱著膝蓋坐在房頂,抬頭仰望著天邊那一輪皎月。
夜風吹拂,髮絲掠過臉頰,眼眸中有一絲茫然。
作為月煌宗安插在天都城的棋子,她嚴格著執行宗門的每一項命令,即便她很不喜歡這煙花之地,但還是留在教坊司當起了花魁。
這一當,就是兩年多。
期間,她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幾乎所有人都在覬覦她的身子。
她本以為陳墨也一樣,所以逢場作戲,未曾付出過一絲真心,等到醒悟時,卻已經太晚了。
“是我親手把陳墨推開的,怪不得他。”
顧蔓枝心頭酸澀。
如果自己當初沒有傷害他,他身邊也不會出現其他女人,更不會發生今天這種事情……
“玉兒,去拿點酒來,陪我喝點。”顧蔓枝輕嘆一聲,說道。
半晌,無人應答。
“玉兒?”
她扭過頭去,發現身邊空無一人。
人呢?
凝神感知,房間裡的聲音逐漸清晰:
“玉兒?你怎麼進來了?!”
“等、等等……”
……
喀嚓——
四周瓦片盡數碎裂,顧蔓枝黛眉狂跳,臉色難看至極。
合著大半夜的,只有自己在外面吹冷風?“這樣下去,我豈不是連玉兒都不如了?!”
“不行,我不能再錯失機會,把陳墨拱手讓給別人!”
她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
……
……
翌日清晨。
旭日東昇,陽光透過窗紙撒在地上。
幔帳之中,暗香浮沉。
陳墨睜開雙眼,懷中軟玉溫存。
只見他好像個大老爺一樣,呈現個“木”字形躺在床上,左邊摟著厲鳶,雪白小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顧蔓枝躺在右邊,背對著他,曲線曼妙起伏。
玉兒地位最低,好像小狗狗一樣蜷縮在他腿邊。
這時,厲鳶睫毛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眸。
陳墨貼在她耳邊,輕聲道:“昨晚累壞了吧?再睡一會吧,本大人今天給你放假。”
這話聽著,頗有種潛規則小總旗的感覺。
厲鳶臉蛋染上紅霞,把臉埋進了被子裡。
昨晚陳墨走火入魔,陽氣亂竄,雖然已經盡力剋制,但還是差點把她給弄死。
不過身為六品武者,恢復能力自然很強,倒是也沒有感覺到特別難受。
厲鳶感受到了什麼,抬起頭來,遲疑道:
“你不會是又……”
“……”
陳墨自然是有想法的,但也擔心厲鳶承受不住,搖頭道:“沒關係,等會就好了……”
厲鳶猶豫了一下,緩緩靠了過來。
“鳶兒?”陳墨愣住了。
厲鳶神色羞赧,囁嚅道:“作為下屬,有義務替大人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