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了半天,這是兩人是商量好的,給老子做局下套?!夫妻詐騙?!他臉色迅速漲紅,額頭青筋暴跳,想要發火,但是又打不過陳墨……最後只能把怒氣發洩在桌子上,“砰”的一掌,將檀木桌子拍了個粉碎!
“陳墨,咱倆的事沒完!”
說罷,便怒氣衝衝的離開了。
隨行的公子們見識過陳墨的手段,屁都不敢放一個,灰溜溜的跟在了後面。
……
?
紫胭兒站在舞臺上,呆呆看著頭頂燦若星辰的花燈。
她本來穩居第五,與第六名的差距足有數百兩,按理說花魁之位是坐穩了的。
結果不到片刻功夫,形勢陡然逆轉,玉兒賞銀超過五千兩,直接成為第一花魁!而她則被順位擠到了第六……
沒有了花魁身份,身價定然暴跌,那些恩客的銀子,她得償還到什麼時候?紫胭兒身形搖搖欲墜,感覺天塌了……
……
二樓,雅間中無燈無燭,光線昏暗。
兩鬢斑白的老管家隱匿在陰影中,透過窗戶縫隙注視著陳墨。
“不知從哪冒出來個嚴令虎,險些攪了局,好在一切還算順利。”
“他剛才往這邊看了一眼,難道是發現我了?”
“應該不可能……”
……
……
……
藏龍河,是滄瀾江的左岸直流。
河水從北水關流入,貫穿整個天都城,再從南水關流出,於城外二百里的玉漱口匯入滄瀾江。
兩岸桃紅柳綠,燈火通明,五艘精緻奢華的畫舫,沿著河水向下遊緩緩飄蕩。
這是百花會的必備節目,夜遊花船。
花船都是由陣法推動,沿途有侍衛護送,船上除了侍女之外,只有花魁和恩客兩人,沿著藏龍河一路漫遊。
月色皎潔,春宵歡愉,說不出寫意浪漫。
其中最大的一艘畫舫內,陳墨坐在窗邊望月品茶。
顧蔓枝神色凝重,問道:“你沒有收到我的訊息?”
陳墨放下茶杯,點頭道:“收到了,月煌宗想要對我動手,世子也在打我的主意。”
“那你還來?”
顧蔓枝黛眉緊蹙,“於長老來自蠱神教,手段陰狠毒辣,根本不是你我能應付的!”
陳墨眸子眯起,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蠱神教?看來上次的噬心蠱,也是出自這位於長老的手筆……新仇舊恨,正好一併清算!“我若是不來,你該如何向宗門交代?”陳墨問道。
顧蔓枝搖頭道:“我是宗門聖女,她不敢把我怎樣,只要給我點時間,我會處理好……”
呼——
話音未落,桌上的紅燭微微搖曳。
顧蔓枝察覺到了什麼,臉色陡然一變,拉起陳墨就向床榻走去。
?
陳墨還沒回過神來,就被她按在了床上。
輕紗床幔落下,將四周遮蓋,只能隱約看到剪影。
顧蔓枝伏在他身上,耳語道:“於長老就在附近,咱倆先假意迷惑她,等到即將出關時,我再用紙傀術掩護你離開。”
兩人緊貼在一起,如蘭吐息吹拂在耳側,有些癢癢的。
陳墨皺眉道:“沒必要這麼麻煩……”
既然能潛進天都城,肯定不是宗師,四品之下,勝負還猶未可知。
更何況他還準備了後手……
“噓!”
顧蔓枝纖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凝神感知了一番,確定於長老沒有上船,這才微微鬆了口氣。
看著眼前的男人,神色有一絲複雜。
明知有危險,卻還是義無反顧的來了,就和那次一樣……難道他就不怕死嗎?這壞人,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桃花美眸中似有波光明滅,猶豫片刻,悄悄伸出柔荑——
?!陳墨表情一僵,“我覺得不用這樣……”
顧蔓枝咬著唇瓣,堅定道:“於長老是四品術士,心思深沉縝密,如果不做的真實一些,怎麼可能瞞過她?”
陳墨嗓子動了動,“那也不用這麼真實吧?”
顧蔓枝玉頰紅暈密佈,眼波迷離,輕聲道:“我都不怕,你怕什麼……況且,你這人有些口不對心呢。”
“……”
陳墨無言以對。
……
半個時辰後。
顧蔓枝抬起頭,眼中泛著淚花,羞惱的打了他一下。
“你這壞傢伙,難道是故意的?怎麼還沒好?”
“他不聽話,我有什麼辦法?”
陳墨攤了攤手,主打一個不粘鍋。
自從修行了《洞玄子陰陽三十六術》後,戰鬥力直線上漲,這種程度根本無法讓他屈服。
顧蔓枝也覺得這樣不是辦法。
若不趁早解決,萬一等花船出關,於長老動手下蠱,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猶豫片刻,打定了主意。
在陳墨震驚的目光中,她伸手解開裙帶,長裙褪下,褻衣滑落,雪白如羊脂玉的肌膚格外晃眼。
然後託捧著湊了上來……
?!陳墨:(Д)ノ
……
夜色靜謐,花船在水面遊蕩。
南水關外,於長老拄著柺杖,緩步向西南方向走去。
看似步伐緩慢,實則極快,恍若縮地成寸一般,每一步都跨出近百米距離。
天都城戒備森嚴,不可貿然動手,最好的位置便是玉漱口,藏龍河由此匯入滄瀾江,不僅便於掩蓋氣息,即便引來宗師,也能及時入水脫遁。
“顧蔓枝給我的感覺不太對勁,她和葉恨水似乎有事瞞著我。”
“若是敢耍花招,乾脆直接……事後栽贓到陳家身上,聖女一死,姬憐星肯定坐不住,為了尋求蠱神教的幫助,只能老老實實交出青玉真經。”
蒼老如樹皮的臉龐,掀起陰惻惻的笑意。
突然,耳邊傳來一道富有磁性的嗓音:
“老婆婆,你也是來找陳墨的?”
“誰?!”
於長老猛然回頭,瞳孔縮成了針尖。
只見一個白髮男子與她近在咫尺,藍寶石般的眸子上刻著“己”字!
妖氣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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