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仇清清嗓子,說道:“這個你就別管了,蹇陰山肯定會針對他,若是兩人矛盾激化,希望你能從中斡旋。”
李葵將古籍塞入鼓鼓的胸懷,痛快道:“行,人我幫你罩著。”
沈書仇頷首,“多謝。”
李葵補充道:“前提是他不能觸犯原則問題。”
沈書仇笑著說道:“放心,陳墨這人向來守規矩,不會亂來……”
踏踏踏——
砰!急促的腳步聲響起,緊接著房門被推開。
一名差役喘著粗氣,神色焦急道:“沈大人,不好了,陳百戶和蹇大人打起來了!”
?
沈書仇笑容僵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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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葵斜眼看他,嘀咕道:“好一個不會亂來,我就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功法……”
沈書仇:“……”
……
懷真坊。
當沈書仇和李葵趕到教場時,戰鬥已經接近白熱化。
各大司衙的差役全都湧了出來,摩肩接踵,仰望著半空中對轟的兩道身影。
李葵剛想上前救場,突然發現情況不太對。
這個陳墨好像在壓著蹇陰山打?
鏘——
鏘——
鏘——
電光石火間,兩人已連過數招,動作快到肉眼難辨。
蹇陰山越打越心驚。
他這手子午鴛鴦鉞,最擅貼身短打,陰險詭譎,讓人防不勝防。
但在陳墨面前,卻討不到一點便宜。
每當他出手的瞬間,陳墨便已經提前做好準備,彷彿洞穿了他所有招式,刀刀直取要害,逼得他不得不被動防禦。
憋屈至極!
陳墨雙眸金光瀰漫。
蹇陰山的動作在他眼中不斷放慢,讓他有充足的時間來尋找破綻。
不過,這個能力也並非完全沒有限制——
首先魂力消耗的速度很快。
如果極致慢放的話,最多也就能堅持盞茶時間。
其次是對身體的負荷。
動作想要跟上眼睛,必須全力催動“風雷引”,肌肉在急劇的拉伸和壓縮中很容易受傷。
“蹇陰山的實力比儲卓強很多啊。”
“看這武魄的凝實程度,應該和大舅哥在一個層次。”
“純陽境凝練的武魄,代表著對‘意’的理解,與道韻有異曲同工之處……”
陳墨沉浸在玄奧感悟中,體內似有一縷氣機被牽動,融入了刀意之中。
“哦?”
李葵眉頭微挑,神色訝異。
轟——
刀浪層迭,如山崩海嘯。
蹇陰山瞳孔收縮,身形掠向半空。
一隻手伸入懷中,掏出了一枚黃色符籙,剛要催動,烏金流光閃過,直接將他手掌洞穿!
與此同時,洶湧刀浪席捲而來,一隻猙獰巨物破浪而出。
紫色豎瞳,闊口如鱷,頭頂鹿角崢嶸,後方蜿蜒著龐大陰影!
“這是什麼?”
蹇陰山眼神有些恍惚。
霎那間,身軀已被巨口吞沒。
吼!駭人心魄的嘶吼聲震九霄,將萬丈高空的雲彩衝散!
神威蕩盡千重障,長嘯驚霄破雲靄!……
麒麟閣。
雲河正與一名紫衣女子對弈。
不過幾十手,就被對方殺的潰不成軍。
“認輸,不玩了。”
雲河往椅子上一癱,徹底擺爛。
紫衣女子搖頭道:“無趣,這麼多年,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雲河皺眉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總來找我下棋?”
紫衣女子左手拖著水袖,纖指捏著棋子,氣質清逸出塵,淡淡道:“因為別人我下不過。”
“……”
雲河一臉無語,懶得理她。
突然,兩人同時扭過頭,看向窗外,神色有些詫異。
“這是……”
……
鎮魔司。
庭院中,一群人擠在銅爐旁,透過觀火口盯著裡面的金丹。
“成了,這回真的要成了!”
“以妖髓為基,遊魂為引,煉製七七四十九天,終於得到了這顆‘陰陽修魂丹’!”
“哈哈,今日必將得見天丹,以證我‘丹道四品’……”
轟!話音未落,銅爐轟然炸裂,將眾人崩成了黑臉爆炸頭。
爐蓋飛到了房頂上,砸在了一名穿著粗布麻衣的老者頭上。
老者正躺在屋頂曬著太陽打瞌睡,被一爐蓋砸醒,氣的剛要罵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眼瞥向遠方。
“今兒什麼日子,怪事還真多……”
……
皇宮。
養心宮內,皇后剛處理完奏摺,趴在鳳塌上,露出光滑脊背和臀線。
感受到孫尚宮輕重適中的力道,鳳眸愜意的眯起。
撲通——
突然,心臟猛然跳動了一下。
似乎有股莫名氣息牽引著她,撐起身子,抬頭望向窗外。
不過只是短短一瞬,氣息便消失不見。
“難道是錯覺?”
“總感覺有點在意呢……”
……
天麟衛教場。
現場鴉雀無聲。
人群黑壓壓的擠在一起,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
只見蹇陰山倒在地上,渾身鮮血淋漓,腹部一道巨大創口幾乎要將他攔腰斬斷!
傷口血肉模糊,像是被巨獸撕咬過一般!陳墨身形挺拔,昂首而立,手持碎玉刀,烏金流光圍繞著他呼嘯盤旋。
高下立判,勝負已分!蹇陰山抬頭仰望陳墨,因為逆著陽光,臉龐被陰影覆蓋,卻能清晰看到一雙紫色眼眸,如同星辰般閃耀!
彷彿被上位者俯瞰,他心中竟湧起一股俯首稱臣的衝動!
陳墨自己也愣住了。
剛才那股氣機,再度銷聲匿跡,沉入丹田中蟄伏了起來。
“這就突破了?”
“未免也太快了……而且我的武魄,怎麼是這種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