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嬰兒應該是被送到了的鄭家……因為顏書亦說鄭家關了很多的邪種,會說人話,但具體如何使用,他不得而知。
只是做了容器的嬰兒是有劇毒的,去偷東西的慶娃剛好被染上。
隨後,因為有人從遺蹟之中帶出了不屬於這方天下的東西,邪種失控了,不再受到遺蹟的約束,於是天下大亂,引起了仙宗的注意。
眼看著瞞不過去,鄭家老祖便設下了以業火煉人的大局,促成了一樁驚世慘案。
“季兄是否想到了什麼?”
此時,匡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季憂思索片刻之後搖了搖頭:“沒,什麼也沒有。”
“你覺得虎娃的妹妹還會在人世嗎?”
“虎娃的妹妹可能已經死了,這件事應該就到此為止了……”
匡誠聽到季憂的話,忍不住抬眼看著他。
他了解季憂,知道季憂絕對不是這種性格,即便是境界低微做不了什麼,聽了慶娃的話肯定也會忍不住大罵幾句。
但他此時表現的極為平靜,還用“到此為止”來形容。
猶豫良久,他沒有開口詢問。
他相信自己的朋友,相信當初那個在玉陽縣口吐鮮血,卻跟他說人生自古誰無死的季少爺。
若他有事沒說,那便代表著季憂覺得這件事不該讓自己知道。
事實上,匡誠所想的不錯,他不愚笨,而季憂也是聰明人。
嬰兒可以做容器這件事,即便只是個猜測,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因為仙緣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看著那些世家子弟明知道會有危險仍舊蜂擁而至就知道,為了仙緣他們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青雲天下既然能出現一個鄭家,便會出現第二個鄭家。
而匡誠他本身就是個愣頭青,在玉陽縣便到處多管閒事。
如果他知道了這件事,就必然會捲入修仙者當中的紛爭,可他畢竟是個普通人,沒有修為護身。
所以這件事誰也不能知道,他也不行。
季憂在這個世界上沒有幾位好友,匡誠算一個,他有時候確實迂腐,但卻迂腐的讓人敬佩。
想想去年那個秋日,和邱家沒有任何關係的他不斷奔走,找了自己又求了方家,若讓他知道自己的猜測,那還得了?
這件事太大了,他不希望他因此而死。
目前唯一的好訊息這半年以來,京中已經沒了失嬰事件。
季憂只希望鄭家老祖飛昇失敗就是最後的結局,埋葬了一切,以後不會再有人打遺蹟的主意,這世道便能安穩一些。
“成仙,真的那麼好麼?”
季憂聽著匡誠的喃喃自語,思索後開口:“成仙可以長生,權力的味道嘗久了,便會有亙古不滅的念頭。”
匡誠看著陰沉的天空:“為什麼他們都不珍惜眼前這方已有的天下。”
“因為他們可以成仙,可以飛昇仙界,可以獲得大自由,村裡的人都這樣的,總想著去城裡。”
季憂站起身來:“之前說過的,平安歸來之後,我們要一起吃個飯的。”
匡誠實回過神,仰頭看著他:“今日?”
“就今日吧,叫上魏小姐和元辰,我們一起。”
“我們與魏姑娘只是萍水相逢,三個男子邀她一起同席,怕是有些無禮,叫人看見了也不好。”
季憂心說你小子倒是謹慎:“那就再叫魏姑娘邀個相熟的女子一起結伴而來。”
匡誠望著從慶娃那裡拿來的吊墜,捏在手心道:“我先去看看虎娃,隨後與去和魏姑娘說一句,叫她去請個友人前來。”
“還是算了吧,我叫元辰的阿姐來與她作伴。”
“?”
匡誠愣了一下:“季兄果然想娶兩個,不過這在青雲天下倒算正常,丹宗之女身份尊貴,做正妻,當日來的那仙子便做側室,讓丹師也能為凡人治病。”
季憂看他一眼,心說你懂個雞兒。
若論尊卑,這天下或許沒有比顏書亦更尊貴的女子了,便是元采薇也比不得。
讓她給我做妾?好傢伙,我七尺男兒之軀都不夠靈劍山插的。
再說了,你看顏書亦是肯做妾的人麼?她不得踢死我。
不過他覺得還是不要把顏書亦的身份告訴匡誠了,不然這書生又要為了萬民讓他開汁散液。
按他的理解,季憂娶了這兩個就相當於得到了兩個大宗的助力,只需貢獻身體,都不用熬死掌教。
而之所以讓季憂改變主意,實際上是另外一個原因。
魏蕊很可能是魏厲的孫女……
因為他前幾日來城外找匡城的時候,曾見過一群京中的世家子弟,也曾聽到過他們的談論。
坐在馬車裡的那位是崇王府的郡主,那個在馬上被他砸下來的男子是戶部尚書之子。
再聯想到魏蕊的姓氏,那自然就可以確認她的身份。
匡誠目前在司仙監任職,與親仙一派是死對頭,若是這般相見,估計就不太好收場了。
這貨連人家名諱都不敢問,估計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
以前的魏相如日中天,代表了仙宗在大夏朝堂插入的一根刺,季憂怕他太愣而犯險,讓他去泡妞以對沖親仙派的威脅。
可現在仙宗與世家都在互相猜忌,親仙派也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這就沒什麼意義了。
但總歸是初戀啊,季憂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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