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她這性格在他面前總是藏不住的。
所以還是殺了他吧,殺了他便是從前的自己。
顏書亦嘀咕一聲,腳腳忽然抬起,踩在了他的手上。
讓他摸不行,但如果是踩,好像就又是居高臨下的靈劍山小鑑主了。
看,你們天書院的弟子被我踩在腳下。
小鑑主眯著眼睛,有些洋洋得意,高傲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狡黠。
季憂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並未察覺她這不斷對沖的內心,而是在思考天書院與靈劍山之間的關係。
山海閣與陳氏仙族有打起來的可能,但天書院與靈劍山打起來的可能性卻不大。
因為從北到南太遠了,兩宗實力又太接近,真要動手就會演變成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
而坐收漁利的,則會是其他的幾個仙宗。
這並非是天書院與靈劍山想看到的結果,尤其是在妖族入境,並且各方勢力對遺蹟虎視眈眈的此時。
總之不管是七大仙宗加之妖族對遺蹟的野心不改,亦或是天書院與靈劍山之間已在對立,自己能做的,就只有將實力盡快提升。
就如同顏書亦因為天劍峰與玄劍峰之間的衝突刻苦修煉一樣,在如今這世道之中唯有實力才能決定一切。
季憂從遺蹟出來後連破兩境,如今潛能算是被榨乾了。
想要短時間內再破境,難比登天。
而且通玄境是整個諸法境的基礎,曹勁松覺得他如今的境界已經足夠,勸他慢一些,在此刻細細領悟天道。
修仙者之間有一句話叫做道法萬千,說的就是天道法則無窮無盡,而並非一個確定的數字。
就如同做人有人道,做妖有妖道,做匪有匪道,這世間一草一木皆有道。
而這個境界所能領悟的道,就會是融道境的關鍵。
所以想要提升實力,境界之事急不得,而武學則是最好的入手處。
季憂想起王教習的話,看向正在踩他的顏書亦:“我怎麼能去你們靈劍山學劍?”
“?”
小鑑主回過神:“你在說夢話?”
“我講真的。”
顏書亦看他一眼:“靈劍山的劍道,只傳靈劍山的人,要不你退出天書院,我讓玄劍峰收了你?做我的門人?”
季憂眼睛一亮,心說這也可以啊,天書院本來也不是很想收我這個攪鬧的風雲不安的鄉野私修,我做個兩姓家奴又有何不可。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而過,隨後便消失無蹤。
他現在是天書院的弟子,和顏書亦沒有什麼上下級關係,若真的入了靈劍山,她可就是純女帝了,就再難見她嚶嚶怪的性格。
再說了,以掌事院那般將宗威日日掛在嘴邊的作風,自己也許沒到靈劍山就被萬箭齊發了。
屆時行走至此的路人見到定然要問,咦,這一堆劍上面怎麼長了個人。
“不做靈劍山弟子,有沒有辦法去學靈劍山的本命靈劍術?”
“不要忘了天書院與靈劍山如今的關係,你若真想來拜山學藝,說不定會被打斷了腿扔出去,到時候我可不會管你,只會冷眼旁觀。”
“那我還是去丹宗學丹道吧。”
顏書亦倏然眯起眼睛,重新把他從山崖之上踹了下去。
靈劍山在她的心中份量頗重,比季憂這個只見過兩次的陌生男子還要重上許多。
這並非是因為季憂對她來說可有可無,而是因為十幾年來,顏書亦都是以繼承靈劍山為目標的。
再強勢的人,也會被周邊的環境所影響。
當父母、同門、甚至婢女都在這麼說的時候,你便會以為這就是對的。
她這一生都是把靈劍山,亦或是玄劍峰放在前面的,即便與季憂親近,也不會私自去教他本命靈劍術。
弟子可以叛宗,但繼承了道統的鑑主不能。
“學丹道……?”
“去摸元采薇那個女人的腳去吧。”
季憂看著她那醋嚶醋嚶的表情,露出一絲輕笑,但內心仍舊琢磨著,該如何去靈劍山學劍呢。
不如去山上綁架個長老,逼他吐出修煉之法。
可他若真有這實力,還學個雞毛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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