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實,同時也接下了肩負在原主身上的重擔。
殺烏圖魯,替父報仇!
重振沈家榮光!
“少爺?少爺您醒了?”
略顯疲憊的聲音響起,膚色黝黑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來。
捧著一個黑漆托盤,上面放著青玉小碗:“少爺您可算醒了!”
“昨晚您在醉仙樓喝得太多了,這是剛熬好的醒酒湯,裡面加了鹿茸和人參。”
是侯府的管家李福,對沈家忠心耿耿。
在沈定遠死去的這段日子裡,都是他在替沈峰操持喪事,忙前忙後從無怨言,哪怕是見到沈峰如此大逆不道的行徑,也只是在暗處默默流淚心疼。
他不是不恨,不是不想打醒,而是無奈。
“李叔,這段時間……父親的……真是辛苦你了。”沈峰道謝,眼神中滿是心疼。
雖然沒有真的與李福接觸過,但記憶中的情感全都切實地印刻在靈魂上。
如果沒有李管家,這個家都得散!
“大少爺,您嚴重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李福聞言含著熱淚在眼眶打轉。
自從大將軍出事後,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大少爺說了句人話。
心中受寵若驚,可回過味來卻是一陣後怕。
少爺是什麼脾氣秉性他能不知道?
夫人因為難產而死,侯爺心中愧疚難當。
從小就對大少爺百般縱容,在侯府裡更是說一不二,哪怕是犯下天大過錯也未曾打過分毫,頂多訓斥兩句說些不痛不癢的話,讓他下次注意。
昔日裡頤指氣使的大少爺忽然對他這麼客氣,不是自己做夢就是這裡面有貓膩!
絕對有貓膩!
莫不是想拿沈家最後的資產去……
不敢再往深想,李福撲通跪下,頭埋在地上,“大少爺,您這是折煞老奴了。老奴為家裡操勞奔波都是應該的,不敢提什麼辛苦!”
沈峰見狀拖著病軀起來攙扶,“李叔,您這是幹什麼?”
“你與父親從小就是好友,雖是在外人眼中主僕有別,但父親一直拿你當沈家自己人。”
“往後旁人若是不在,無需多禮,只當沈峰是自己晚輩就好。”
沈峰越是謙遜禮貌,李福越是害怕。
總覺得大少爺在憋著什麼大招,還是那種能讓整個沈家一下子徹底垮塌的大招。
雖然他只是一個下人,但是侯爺出征前讓他照顧好家裡。
所以除非他死,否則沈家絕對不能垮!
稍稍挺直起腰桿,壯著膽子提高音量,“大少爺,您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我……我能承受住……”
“李叔,我想……”
“買定離手,開!”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鬧,打斷對話。
沈峰眼神一冷詢問道:“外面在幹嘛?”
要知道,父親沈定遠的靈堂就在走廊盡頭,不管出於什麼理由,都不應該搞得如此吵鬧打擾父親安息。
“這……”管家欲言又止,臉上露出為難。
“說!”沈峰的聲音沙啞低沉,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鐵血煞氣。
這等氣魄,管家只在大將軍的身上見過,沒想到在紈絝的少爺身上也能感受到這般威壓。
甚至有一瞬間,李福將沈峰幻視成了年輕時的大將軍。
那種印刻在靈魂深處的懼怕,管家抖似篩糠,“少爺息怒!是……是朱公子他們來了,現在正在靈堂弔唁……”
“弔唁?”
“弔唁個屁!”
“靈堂設賭,我看他們是來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