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惡毒。”
“我惡毒?我惡毒,哈哈哈哈哈......”
何氏突然瘋狂的大笑,整個人像瘋了一樣。
鄭嬌嬌被嚇的縮了縮脖子,小聲喊:“娘.....”
“你當初怎麼說的,你說你會護著我,疼愛我,娶我必然不會讓我傷心。可你如何做的?”何氏眼神空洞落淚,“你第二年,就納妾,接著就是一個又一個的納妾,你去妾室的屋子裡留宿,一個月不來正房一次。你就是個騙子。”
鄭朗被罵的臉上臊的慌。
當著老孃,當著侄女侄婿被何氏這個棄婦指著鼻子罵,鄭朗頓覺顏面盡失,心中怒火飆升。
“你,你胡說什麼!還不是你不好,你不解風情,不夠溫柔,人老珠黃了。”鄭朗氣呼呼的,“我從來沒嫌棄你,我只是納妾而已,怎麼就不行了。京內誰不納妾?你是善妒,善妒!你活該被休棄。”
何氏冷冷看他,眼淚已經流乾,她的心也隨著眼淚,一起死了。
她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不顧身後鄭嬌嬌的大喊,一個人走了出去。
鄭老太蹙眉看著她的背影,“老二,你去看著何氏。”
鄭朗不情願道:“我才不去看她呢,她做了這種事,難道還要臉不成。”
看他如此無情,鄭老太嘆氣。
她怎麼生了老二這麼一個無情無義,刻薄寡恩的?
這府裡誰都有資格,有立場指摘何氏不好,唯獨老二沒有資格。他確實待何氏不夠好,沒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讓她心中苦,這苦著苦著,人就變了。
這就是一筆,糊塗賬啊。
冤孽。
當晚,何氏上吊了。
翌日是鄭老太請去的嬤嬤發現的,她獨自一個人,在屋子裡上吊,悄無聲息地了斷了自己。
丈夫,女兒都不在身邊,死得孤零零的。
鄭老太沒對外說休齊,只說何氏身子不好,去世了。
宅子裡的鄭瓷得到訊息,怔愣了一下就恢復神色。
繼續看著手中的賬本。
“讓她這麼直接就上吊了,真是便宜她了。”晚香嘟囔著,手中研磨墨水。
“她也算是自食惡果了。只是她把所有事都攬了,鄭嬌嬌倒是安然無事。”
鄭瓷寫完最後一筆,輕輕吹乾墨跡,拿起來道:“把這封信寄出去吧。沒想到樂怡和他真能修成正果。”
她婉兒一笑,想起樂怡信件中的內容。
當初樂怡執意跟著林惑去了任上,多年下來,林惑也漸漸認可了樂怡。兩人如今也算是修成正果,只待回京完婚。
鄭瓷想起樂怡如今還不知煜王和貴妃的下場,心中又是一陣擔憂。
親孃和親哥哥如此下場,想來,她心中也不好受。
既然沒在信裡提起,想來林惑也沒忍心告知她。否則以林惑如今的官職,是不可能不知道京內發生的一切。
更何況是這種江山易主的事。
樂怡說年下就回京,她有許多的事要跟鄭瓷聊,信裡滿是期待。
說起來,樂怡和林惑也走了一年了,時間太快,快到她都來不及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