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眼神閃了閃,低垂著頭,看著手鍊。
果然,這手鍊跟裴忌,似乎有什麼隱秘的故事。
“什麼過錯?”周天邑狐疑,“這事任由誰看了,也會說這宋三小姐的錯吧。”
裴忌淡淡開口,“宋二小姐,你剛才說,宋三小姐欺負你長姐,事情當真是這樣?”
宋盈身子顫了顫,語氣擰巴:“這....三妹妹確實對長姐不尊敬,我也沒說錯話啊...”
“那你該好好告訴太子,三小姐,為何會跟你們起衝突。”
“我......”
宋柔惜急了,不禁衝太子道:“太子殿下....”
她們不佔理,要是真說出來,太子怎麼看她?
周天邑挑了挑眉,看心儀之人表情為難,輕咳了兩聲,“看來其中有隱情,那罰跪就不必了吧。”
裴忌笑了笑,沒有繼續說話。
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宋瓷也儼然知道,這是最好的結局了。
太子今日就要護著宋柔惜,她奈何不了。
但一次會護著,還能次次都護著?她很期待,沒了手鍊,沒了自己一家子作為墊腳石,太子和宋柔惜這對兒有情人,這輩子究竟還能不能幸福順遂地走到一起。
很快,人群中三兩結伴朝著另一頭走去,說是賞花。
大家很快就散得一乾二淨。
宋柔惜和宋盈,也緊跟著周天邑的步伐。
停頓在原地的宋瓷看了看側上方的裴忌,“多謝裴公子幫我說話。”
“我不是幫你。只是看不慣有人仗勢欺人,玩弄人心。不過,宋三小姐還是聽一句勸,收斂鋒芒。人,不是次次都能好運的。”
裴忌的話,分明是好心勸告,但聽到宋瓷耳中,卻有些不舒服。
“鋒芒收斂,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只會更加囂張,更加肆意地欺辱罷了。要是這樣,還不如鋒芒到死,也不至於憋屈。”
宋瓷低垂著頭,分明是氣勢很足的話,但她眼底卻紅紅一片,盛滿了委屈。
憑什麼好人就該忍辱負重,為惡人讓路?
世間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裴忌定定地看著她,默了,發出微不可查的嘆息,“罷了。”
他說完,往前走了幾步,就開始不可遏制地急促咳嗽起來,蒼白的嘴唇染上緋紅,身子有些搖晃。
阿霖從身後衝出來,扶住他,“公子!”
“藥...”
阿霖急忙在身上摸了摸,但他身上壓著裴忌,壓根兒騰不出手來,這時,一道杏色身影走到他們面前,伸手攬住裴忌的肩膀,急切地說:“我扶著裴公子,你快些找藥吧。”
顧不得別的,阿霖急忙站起身,在胸口處摸索出一個白瓷瓶子,倒出藥丸子,小心地喂入裴忌口中。
過了會兒,裴忌的呼吸和狀態終於平穩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