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分明是故意的!”
“晚香。”宋瓷繼續道:“那大姐姐和二姐姐就先走吧,我隨後就到。”
看著馬車緩緩離開,晚香氣得跺腳。
“小姐,她們就是故意的,你怎麼就讓她們走了!”
“她們既然誠心如此,我們怎麼說都無用。何況,不過是驢車而已,有什麼坐不得?”宋瓷說完,提起裙子就邁步上去。
“嘎吱。”
“吱喲喲。”
一路上,整個驢車嘎吱嘎吱的聲音吸引了一片目光。
來往的人不時發出嗤笑的聲音。
晚香憤憤地甩上簾子,“可惡!”因為生氣鼓漲的臉頰,活像個肉包子。
“你別生氣了,再生氣就要變成肉包子了。”
“小姐,你還有心情開奴婢的玩笑,人家都在嘲笑我們呢。”
“笑一笑,又不會掉塊肉,少一兩銀子,不妨事。”
結果。
“咯啦啦啦。”
隨著一陣搖晃,整個驢車朝著一側傾斜過去。
輪子晃悠著滾出去好遠。
晚香急忙扶住宋瓷,兩人才沒有受傷。
“三小姐,這驢車的輪子壞掉了。恐怕只能勞煩你下車想辦法了。”車伕隔著簾子吆喝。
“我知道了。”
宋瓷走下來,環顧四周,正想著乾脆走著去,就聽到遠處一陣馬蹄聲。
她靈機一動,輕咳一聲,上前:“請問是誰家的馬車,能否載我們一程,小女子感激不盡。”
馬車在她面前穩穩停下。
馬車前的高頭大馬發出一聲嘶鳴,馬蹄揚起一片灰塵。趕馬的少年朝著簾子看了一眼,“公子,有人攔車。”
“何人。”
阿霖扯了扯嘴,公子演起戲來,恐怕比戲子還強。
“小女子是宋家的三小姐,宋瓷。公子能否讓我們搭乘,我的馬....驢車壞了。”
素白修長的手拉開簾子,陽光灑落,馬車內手持書卷的男子安靜地看著宋瓷。
幽香拂面。
香料多甜膩,這香味兒倒是不然,就像個冬日裡的白雪覆蓋在梅花枝頭,暗香飄動,清冷又矜貴異常。
宋瓷打量了面前男子一眼,只覺得眼前之人彷彿天人。
一身白色衣袍,寬袍廣袖,地上鋪開的衣襬猶如一朵盛開的白蓮。
馬車內光線不好,看得不真切,但宋瓷敏銳地察覺到,這人,正在審視自己。
半晌,他緩緩開口,聲音清脆如玉,“進來吧。”
宋瓷道謝,旋即帶著晚香上了馬車。
坐下後,宋瓷再度開口道:“敢問公子名字,來日小女子一定感謝。”
男人沉思了一瞬,“裴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