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可是娘花了大價錢,從外給她找出來的。
聽說皇后娘娘也甚為喜歡這花,她還想找個機會,給太子展現一下,藉此傳到皇后耳朵裡。
“大姐姐,宋家現在都快吃不上飯了,你還惦記著一盆花。是想讓全家餓肚子嗎。”
宋柔惜剛想說,哪裡至於到餓肚子的地步,想到剛才祖母和爹二伯編造的謊言,頓時不知道如何往下說。
“可....可一盆花也不值什麼錢。”
“這花好像叫月蘭吧?聽說一盆要五十兩呢。”
宋柔惜不可置信,宋瓷是如何知道這花叫什麼,還準確的知曉價值的?她一個粗鄙,不懂花草的人,怎麼會知道。
月蘭極其珍惜,通常要十個花匠伺候一盆花,小心看護它長大,盛開。這花嬌氣,一個不妥就會死掉,京內能養育這種名貴花朵的人不多,宋柔惜也是央求了許久李遙,才要來了這盆花。
是因為聽人說,皇后娘娘十分喜愛這花,想借此機會博一個好印象。
“是....是又如何,這花不能賣。”
宋瓷眼睛微眯:“看來在大姐姐心目中,宋家的親人,比不上這一盆月蘭來的珍貴。”
“你胡說。”宋柔惜尖聲反駁。
“我胡說?那大姐姐為何不肯賣?祖母說家中拮据,我這不是在想辦法?我們三房節衣縮食,難道大姐姐不願意也為家裡犧牲一些?要是家中人人這般自私,那以後就不必跟現在一樣,我三房賺來的銀子全部上交。”
“這怎麼能行。宋瓷你個小蹄子,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宋老太一聽涉及到上交銀子,反應十分激烈。
“娘,我覺得小瓷說得對。一家人就要有一家人的樣子,我們三房舍不得吃喝,大侄女卻養了這麼一盆名貴的花。不能吃不能穿的。”
一聽宋老三開口支援宋瓷,宋老大老二驚訝的同時,眼神也沉了下來。
看來今日的事情,不能輕易善了了。
“賣花?”李遙知道女兒花的用處,自然不肯:“不行!柔惜喜歡這花.....”
喬香蘭從身後看去,李遙牢牢地把宋柔惜護在身後。反觀對面的宋瓷,微風吹來,單薄的衣衫勾勒出她瘦弱的身軀,但巍然不動。
她心中一動,幾步上前,聲音不大:“大嫂這也太慣著孩子了...”
李遙面色鄙夷,怒道:“三弟妹,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你一個商賈之女,懂什麼是花嗎。”
宋瓷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孃親性子軟弱,能替自己說話已經是她的極限,但沒想到,喬香蘭低聲聲音嘟囔道:“但我也知道,一切以家裡為重。”
“你!商賈之女,開口閉口就是銀子。俗不可耐。”李遙銳利的眼神徑直看向喬香蘭。
被戳到痛處的喬香蘭身子抖了抖,宋瓷敏銳地察覺到,孃親手握得緊緊的,好像竭力忍耐著什麼。
“商賈?宋家吃穿住行什麼不要錢?嬸嬸不需要親自賺取銀子,只需要每日在宋家等著吃喝,確實可以清高自傲。”
李遙氣的胸口劇烈起伏,沒想到居然被一個小輩頂撞。
“夠了!”宋老太怒道:“不許再說這事。”
“娘。”鬧哄哄中,宋老三難得語氣堅定開口,“要是這莊子跟我們三房無關,這花今日不賣,日後兒子在外賺的銀子,只交家中八成,剩下的二成,兒子也該為自己和家裡人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