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讓人不心寒?
“大嫂到底不放心什麼,一定要監視三房。”宋老三甕聲甕氣地開口。
宋老大:“老三,你別聽晚霞的話,她的話怎麼可以當真。”
宋老二:“是啊,三弟。難道你不信娘,不信我們兩個哥哥,只信晚霞那個賤婢的話?我們可是一家人。怎麼會做這種事情呢。”
宋老三掃了他們一眼,壓下心裡的那些不自在。
往日娘和哥哥們這麼一說,他一定就不會多想。但近些日子,這家裡發生的事情越來越多,越來越古怪,由不得他不多想。
嫂子做這些,難道真的和娘,還有哥哥們,沒有關係?
李遙低垂著頭,一句話不說。彷彿是個啞巴,宋柔惜一臉擔憂。
心裡暗罵,這個不成器的三叔,怎麼這時候了,還要計較。沒看到她娘都被打了嗎?即使娘做了錯事,這都被祖母打了一巴掌了,這事兒就應該過去了。
果然斤斤計較,和宋瓷一樣,都是個白眼狼。
喬香蘭覺出丈夫神色不對,心裡擔憂,但什麼都沒說。
晚上屋裡。
宋老三躺在床上,突然開口,“媳婦,你覺不覺得,娘和哥哥們....”
喬香蘭快要睡著了,半夢半醒,“什麼。”
見她都要睜不開了,迷迷糊糊還要回應自己,宋老三低笑:“沒什麼,你也累了。快睡吧。”
抬手給她掖了掖被子。
“嗯,你也早些休息。”
大房。
“你太讓我失望了。”宋老大坐在椅子上,面色陰沉。
李遙淚如雨下,哭得泣不成聲,“大爺,我不是故意的。”
“李遙,我到了現在,竟然覺得你實在是陌生。你欺騙我照顧孃親,後又安排晚霞,監視三弟。你可是知書達理,讀書人家出來的小姐。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我....我....我只是一時想岔了。”李遙現在百口莫辯。
她孃家早就沒落了,她在村子裡時,家中忙碌,她身為女孩也沒少做家務。到了冬日,手指也被凍得裂開。
直到遇到了宋老大,他覺得自己跟村子裡別的女孩不一樣。
覺得自己是讀書人家的小姐,對她高看一眼。
至此,她每每見到宋老大,就端著姿態。講述自己在家中如何得寵,如何十指不沾陽春水,說自己會讀書,會認字。
果不其然,在私塾讀書,清高自傲的宋老大被她迷住了。
然後上門求了親。
她不能失去現在的一切,李遙跪著哀求,“我夫妻一場,我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我也不想的,只是,只是娘對三弟一家提防。我只是想看看,三弟是不是真心實意幫你。”
她不能承認,她是恨喬香蘭,恨她不過是個商賈家的女兒,卻有宋老三這樣全心全意愛她,護著她的丈夫。
曾經自己也被婆母為難,但宋老大卻只勸她,要孝順婆母。從來不肯幫她說一兩句話。
她得不到的,喬香蘭憑什麼得到?她明明就是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賤人。
宋老大卻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