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夕被嚇了一跳,急忙跟上,看的侍從又是一陣搖頭,疾言厲色,對下嚴苛有加,但不施恩,久而久之失人心,果然是不如皇后娘娘親自挑選的那一位。
雲夕把人送出門兒,就回來了。
還沒喘口氣,門口甜兒就來了。
宋柔惜柳眉豎起,語氣不善,“你來做什麼。”
“出去,誰準你進我們大房的院子的!快滾出去!”李遙因為女兒受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
此刻看到甜兒,更是忍不住了。
宋瓷身邊的人,能是好人?
“奴婢來,是替三小姐傳話的。”甜兒表情很淡然,“大小姐的丫鬟打碎了我家小姐一個內造的白瓷花瓶,這銀子,到底誰來出。”
站在角落的雲夕一哆嗦,只覺得渾身都軟了。
來了來了,三小姐果然不打算放過自己。不過是一個瓶子而已,為何非要逼自己呢。
“什麼瓶子!你胡說八道!快走!”
宋柔惜呵斥。
“大小姐若是不信,不如自己問問雲夕,昨日裴公子的人在旁邊看著呢,她親手摔碎了瓶子。”
“什麼鬼瓶子,一個便宜物件罷了,你家小姐還特意讓你走一趟來要錢,真的上不得檯面。”
李遙嘴裡鄙夷,三房屋子裡能有什麼好東西,還值得特意來要,不要臉的東西。
“大夫人恐怕不知道吧,這東西可是內造的。”甜兒眼神帶笑地解釋,“這可是之前樂怡公主帶來的賞賜,是宮裡的。”
“宮裡的?都是宋家的人,打碎一個瓶子值得這麼鬧嗎!”
李遙哪裡懂什麼內造,但旁邊宋柔惜的臉色明顯不對勁了。
“皇上賞賜,代表著皇上的恩典,這般打碎,豈不是對皇上不恭敬?”
“你少胡說了,這瓶子.......”
“娘!”宋柔惜臉色驟變,“別說了,這瓶子打碎了,要真的責怪起來,可是掉腦袋的死罪。”
“啊!”李遙立刻慌了神,狠狠地看向雲夕,“都是這個死丫頭乾的好事,不如打死她算了,反正她打碎的,跟我們無關。”
雲夕嚇得一骨碌跪下來,朝著兩人就磕了三個響頭,“大夫人,大小姐,求你們看在奴婢伺候的份兒上,饒奴婢一次吧!奴婢不是存心的。”
“不是存心,你真存心還得了!”李遙憤憤罵完,轉頭道:“不過是個丫鬟,打死就是了,反正罪名我們擔不起。”
宋柔惜以前只覺得孃親風雅,又頗為有手段,心裡十分敬仰。
怎麼以前沒覺得,娘居然這麼沒見識?
奴婢是她的奴婢,犯了錯,跟自己犯錯有什麼區別?
雲夕面如死灰,頹喪地坐在那裡,心裡燃起一股子憤怒,自己因為是奴婢,所以一出事就要被拋棄嗎?自己為大房做了那麼多事!
何況,她還知道大小姐的秘密呢!
宋柔惜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咬著牙,“不行,雲夕跟了我這麼多年,為我辦事,我不能讓你們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