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奴婢哪一日沒有保護好你,理應受罰。”說著乾脆地從身後摸出一根藤條,雙手捧著,遞給了宋瓷。
宋瓷看著她手心靜靜躺著的藤條,半晌沒說話。
“你以前,也是如此受罰的?”
甜兒詫異抬頭,不知道對方為何突然這麼問,想了想,才點頭。
“是。”
“疼嗎。”
甜兒點頭,又搖頭,嘴裡解釋,“疼,但後面就不疼了。奴婢習慣了。”
晚香突然覺得手裡的紅薯一下就不香了,甜兒,結果一點都不甜。
這還是第一回,宋瓷聽她提起以往,“你爹孃呢,我們好像從未聽你說過。”
“奴婢沒有爹孃。”
“沒有?是人就有爹孃,否則從石頭裡蹦出來的不成。”
“自打奴婢記事起,就在煜王的宮內接受訓練,奴婢因為一身古怪的力量,後被安排伺候樂怡公主。凡是做錯事的,都要用鞭子抽打。”
宋瓷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你起來吧,既然你說責罰,那就扣你一個月的月錢。”
甜兒抬頭,眼睛裡都是疑惑,只是如此嗎?只是扣月錢?
“我不喜歡傷人,特別是身邊人。你跟了我這段時間也看到了,晚香雖然馬馬虎虎,做事也有些笨笨的,但只要對我衷心,盡力為我做事,我會保護你。”
她抬手拿出藤條,在甜兒手心裡放下一個熱乎乎的紅薯。
紅薯溫暖香甜的氣息,縈繞在甜兒鼻尖,揮之不去。
晚上沐浴後,宋瓷的髮尾還有些溼潤,臉上被熱水蒸騰出紅暈,靈動的眼兒裡滿是霧氣繚繞。
甜兒拿出那把琴,又把銀票遞給宋瓷。
“這琴你去送給一個人。”
“誰。”
“雲大家。就說,我求她幫我一件事。”
當晚,那把琴,就躺在了金銀樓身價最貴,名氣最盛的雲大家桌子上。一同的,還有宋柔惜的那支簪子,一對耳墜。
眼前的雲大家,竟然的那一日拍賣行的雲小姐。
她頭髮斜斜挽了一個慵懶的髮髻,碎髮垂落在耳畔,她眉眼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萬種,嫵媚大方。
看著眼前的琴,她撫摸著肩膀上垂落的一縷頭髮,“這位姑娘,千里迢迢為我送來我想要的琴,應當是有事要找我?”
甜兒佩服對方的乾脆,也不拐彎抹角。
“今天來,確實有事情要麻煩雲大家幫忙。”
桌上的三樣東西,每一樣都讓雲大家移不開眼睛。無論是琴,還是簪子,耳墜子,都極具說服力。
她常年在這種場所,自然知道,這些東西都是極好的珍寶。
但恐怕,對方要自己做的事,也極其不容易。
“這東西確實讓我心動,但若是你們所求的東西我給不起,我也只能婉拒了。”
“雲大家放心,這事對別人來說難於登天,但對於雲大家來說,只是微不足道。”
雲大家愣了一下,旋即笑得花枝亂顫,“你這姑娘,倒是會說話,說說吧。你背後的人,究竟想讓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