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是李家,李遙大伯的媳婦,她生了好幾個,那一日替李遙辦事,又斷了一隻手的,正是她家的兒子,按照年齡輩分,是李遙的堂弟。
“我這裡有一些銀子,嬸孃你先拿著。”
婦人來不及開心,看著手掌心的銀子傻了眼,“三十兩?你拿老孃開涮呢!我兒子斷了一隻手,你好歹也是官太太了,只給三十兩!”
李遙恨得牙癢癢,覺得對方又貪又無恥,事情沒辦成,斷了一隻手,還要來訛詐自己。
要不是怕被人發現,她也不會搭理。
實在被對方鬧是沒辦法了。
“我,我現在手裡暫時只有三十兩。”
見李遙還不鬆口,婦人冷笑,“你要是不管,我明日就上你家鬧去,當著你家老太太和你家大爺的面說清楚,是你唆使我兒子去綁了三房的閨女,想毀了人家的清白。到時候我看你怎麼做人。”
李遙臉色煞白,暗罵她難纏,臉色無奈,“嬸孃,我們可才是一家人。堂弟也姓李,你毀了我。對他也沒好處。”
“呸!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要真把你堂弟當一家人,你拿三十兩都糊弄我們!”
看對方胡攪蠻纏,李遙也知道,對方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了,忙道:“我,我回頭再想辦法弄些銀子。”
“三百兩!”婦人舉起胖胖的三根手指,“你再給我三百兩,這件事就算了,否則,我就是捅破天,也絕對不會放過你。到時候,我看你這個官夫人,還能不能做下去。”
三百兩!這可是一筆不小的銀子,買那個無所事事的堂弟的命都夠了。一隻手而已,哪裡這麼金貴!
李遙眼神沉了又沉。
“好,還請嬸孃給我一些時間,三百兩不是小數目,現在我暫時拿不出來。”
婦人冷哼,“行,給你半個月,要是半個月,你還拿不出來,就別怪我不顧及親戚情面了。”
說完,扭著大大的屁股揚長而去。
李遙臉上火辣辣的疼,死死看著婦人的後背,恨不能現在就打回去。
可惜,她不能。
她還要想辦法,給對方三百兩。
要是宋瓷真被毀了,這三百兩,她倒是給得心甘情願,但問題是,宋瓷非但沒事,還好好地回來了。
這筆買賣,可就太虧了。
她站得腳都麻了,這才又警惕地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了,才走了回去。
等她離開一會兒,草叢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圓圓的腦袋探出來,大又圓的眼睛在黑夜裡格外的明亮。
“吱嘎。”
“小姐,果然跟你預料的一樣。”
晚香迫不及待的鑽回了屋子,嘴唇都凍的發白了。
“快烤烤火,瞧你凍的。”
說著,又摘掉了晚香頭上的一片葉子。
“你剛才沒瞧見,李遙被打了好幾個耳光,奴婢看著都痛快。她天天端著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被人打了一個屁都不敢放呢!”
晚香說起李遙的笑話,滔滔不絕。
宋瓷問道:“她們還說什麼了。”
“奴婢聽見她說,要李遙給自己三百兩,否則這件事不算完。”
三百兩?
整個宋家都靠父親一人養活,李遙手裡這些年應該也攢了一些下來。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