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魔司帶隊之人是二位副司長之一的靳魁元。
築基八層的他率領六位築基境伏魔衛到達雲澤山時,這裡的混亂已經結束,塵埃落定。
靳魁元還不曉得發生什麼,疑惑道:“邢大將,不是說好一起行動,怎的不等我來?”
邢吾名雖然當場斬殺薛凡諭和薛為伍,但他根據手下傳來的訊息,並未發現薛家另外兩位築基,還讓薛家逃走了二三十個練氣後期族人。
原本十拿九穩的行動,莫名走漏了訊息,這讓他十分惱火。
“你問我?我郡營調集這麼多人守在雲澤山附近都沒有走漏風聲,偏偏你們來的時候薛家發現了異常,不顧我的勸說,以命相搏四散逃離。
不是你們的人暗傳訊息,還能是誰?”
邢吾名的話帶著質問,視線掃過靳魁元以及其他六位伏魔衛。
他的懷疑很有道理。
“暗傳訊息?”
靳魁元眉頭皺起,同樣視線掃過六位伏魔衛手下。
直到他們出發前,司長拓跋洪陽才給他們下達命令。
緊接著薛家就收到了訊息?
如此看來內鬼就在他們這些人中。
傳遞訊息很簡單,只要暗中使用一張傳訊靈符即可,因此想調查出來這個“內鬼”並不容易。
抓不出這個人,責任只能是伏魔司全部成員揹負了。
“邢大將,那戰況如何?”
靳魁元暗道情況別太糟糕,否則他們這幾個人要挨罰了。
“薛家家主薛凡諭,還有境界最高的薛為伍,被我當場格殺。但還有薛藝渺、薛萬僑去向不明,那薛萬僑是薛家新晉升的築基,煉丹師。
薛藝渺則是在薛家負責培養魔修,抓凡人培養成藥材煉丹……”
這些情報是邢吾名將薛家一位重要的練氣後期族人搜魂後得知。
四位築基,逃了兩個?
還逃走了一些練氣後期的族人?
靳魁元得知結果,心裡思慮著回去後怎麼向拓跋洪陽解釋。
“後續怎麼抓人,你們伏魔司向郡守大人解釋吧。我先安排雲澤山的事宜。”
邢吾名說完,不再理會靳魁元等人。他畢竟不是靳魁元的上司,輪不到他教訓這些人。
那些薛家族人逃走的責任他肯定會向郡守大人說清楚。
之後,邢吾名派麾下的郡兵看管雲澤山、收集資源。
雲澤山作為二階靈山,種植著無數的靈植。這些靈植需要採摘的採摘,不需要採摘的留存下來。
還有那些薛家族人留下來的靈石、靈丹,以及練氣後期族人的一個個儲物囊,大量的資源等待邢吾名處理。
這些資源肯定不能被任何人私藏,都要收歸朝廷。
邢吾名以及他麾下立下功勞的郡兵,該獎勵的獎勵、該賞賜的賞賜。此戰的戰利品卻是和他們無關,這是兩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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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副將呢?怎麼還沒來?”
邢吾名的面前是兩位郡營副將,沒看到嚴弈謹。
他這次前來率領了三位副將,卻在薛家拼死逃離後就沒再看到嚴弈謹。
“大將軍,我沒見到他。”
“我也沒見他,不知道他在何處。”
就在這時,嚴弈謹從遠處匆忙飛來。
“大將軍~~末將來遲了。”
他趕來後,從身上掏出幾個儲物囊:“我之前追殺幾個薛家族人,有兩人過於狡猾,差點在我面前逃脫,我追的遠了些,這才耽擱了些時間。
這是戰利品,上交。”
邢吾名收起儲物囊,上下打量嚴弈謹,心中略有疑惑:“你見到薛家另外兩個築基沒?”
“沒有。”
嚴弈謹搖頭。
邢吾名沒有追問,給三位副將分配任務。
“嚴副將,你率領率下郡兵鎮守雲澤山南面的八百畝藥草田。那藥草田中的每一株藥草都登記在冊,你嚴加看管麾下兵士,禁止監守自盜,違者重罰。”
“是!”
嚴弈謹應聲。
等到邢吾名離開,嚴弈謹帶著麾下的兵士駐守在雲澤山的藥草田,心中則是思慮著那逃走的薛藝渺。
他身為郡營副將,這次行動雖然有功勞,但肯定遠遠比不上薛藝渺身上攜帶的資源。
他並未以雷霆手段擊殺薛藝渺,而是給她留了一線生機,是有另外的心思:他想自己暗地裡擊殺薛藝渺,搶走她身上的所有資源。
畢竟誅殺薛家的築基大修士是伏魔司的任務,薛藝渺逃走、背鍋的是伏魔司,責任不可能降臨在嚴弈謹身上。
“藍家那二階靈符,希望有用。”
嚴弈謹在關鍵時刻,使用的是二階靈符“萬里追蹤符”。
萬里追蹤符鎖定了薛藝渺,他隨時可以根據符籙的定位對其追殺。
“那傢伙的手段確實不俗,我差點吃了虧。”
最後關頭薛藝渺使用的火漿符籙,確實給嚴弈謹造成了大麻煩。他差點受傷,索性將計就計放走了薛藝渺。
不過薛藝渺狀態極差,有服用爆靈丹的副作用,也有嚴弈謹造成的傷勢。
伏魔司肯定還會對她進行追殺,以她的狀態逃不出垣黎郡。
————
拓跋洪陽此時正在垣黎城的伏魔司衙門。
他遙望向雲澤山的方向:“靳魁元他們應該已經到了吧。”
延續了數千年的築基修仙世家,因為郡守大人的幾句話,一朝覆滅。
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有哪個家族崛起、哪個家族衰落。
他對此倒是見怪不怪,這種事情在修仙的圈子裡屬於常見情況。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起起伏伏才是常態。
“聶廷鈞這是殺雞儆猴啊,震懾那些和魔修有關的家族。
不知道他接下來會針對哪個家族?
是整治那幾個山林監家族的損公肥私,還是都水監幾個家族的貪墨問題?”
拓跋洪陽思索著。
以他的家世背景,倒是不怕聶廷鈞的針對。
這時候,他收到副司長靳魁元的靈符傳訊。
靳魁元將雲澤山發生的情況告知了他。
“什麼?!”
拓跋洪陽沒想到最後關頭竟然是他的手下把訊息透露給了薛家,讓薛家的兩個築基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