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沒事吧。”
佳珍連忙上前扶住徐孝牛,見他身上滿是鞋印灰塵,不禁心疼。
她心中對徐孝牛總有種虧欠感,畢竟徐孝牛天天幫忙幹農活,家裡則是花那麼多錢供徐孝苟練武。
“娘,我沒事。”
徐孝牛對輸給三弟的事情毫不在意,就當哄三弟開心了。
“沒事就好。”
佳珍見徐孝牛身上確實沒什麼傷痕,伸手拍了拍他衣服上的塵土,轉頭瞪了眼徐孝苟:“對你哥還用真功夫?你練了三年多,你哥哥沒練過,有什麼好得意?”
“哦。”
徐孝苟收起臉上笑意,覺得剛才的勝利索然無味。
確實,贏他哥哥不算什麼,贏同樣練武的那幾個大孩子才有成就感。
他回想今天第二次比鬥輸給杜猛,是因為他樁功進度落後。他知道自己樁功練得也比杜猛好,之所以落後是缺少滋補藥湯。
跟著杜海練武的那些孩子,隔段時間都會在杜海那裡買滋補藥材。
“補藥”能加快樁功進度。
杜猛是杜海的兒子,肯定不缺補藥,因此樁功進度才會比徐孝苟練得快。
————
“沒事,孩子們鬧著玩而已。”徐福貴打圓場。
“都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孩子們鬧哄哄去洗手。
大兒子徐孝牛十三歲,二女兒徐孝霞十二歲,三兒子徐孝苟十歲,四兒子徐孝雲六歲,五兒子徐孝安即將滿三歲。
三年前徐孝安生下來的時候佳珍難產,情況危急。
之後母子平安,徐福貴當時腦海中只有一個想法:平安就好。
於是他就給五兒子取名“孝安”。
一家七口聚在堂屋吃飯,氣氛熱鬧。
“娘子,過幾天是小安三歲宴,我早點回來做飯,咱們全家吃頓好的。”
聽到“吃頓好的”,孩子們都激動了。
“我想啃豬蹄。”
“娘,我想吃豬耳朵。”
對於孩子們的請求,佳珍嘴上答應著“好好好”,目光卻是帶著憂慮看向徐福貴。
如今孩子大了,有些話她不方便當著孩子的面說。
家裡養著五個孩子,開銷實在太大了。
又碰上今年天氣乾旱,田裡收成不好。
雖說朝廷考慮到乾旱的原因,將今年田稅減半,他家80兩銀子的稅減到40兩,可隨著物價升高,百姓們日子都不好過,整體生活質量都降低了。
佳珍在家裡管錢,眼看著秋收之後積蓄依舊不多,還到處是花錢的地方,難免憂心。
除了“吃飯”這一項按照徐福貴的要求沒有縮減,家裡其他地方都節省到極致了,穿的衣服補了又補,兩三年不換新。徐孝雲穿的還是之前徐孝苟的衣服,補丁都打滿了。
她決定晚上睡前和徐福貴好好商量一下怎麼辦。
旁邊。
大家都在吃飯,一向話多且鬧騰的徐孝苟出奇的安靜。
他埋頭吃飯,腦海中閃過一個個想法。
————
入夜,臥房裡。
佳珍和徐福貴床頭夜談:“夫君,咱家交完田稅,就剩下180兩銀子了。這可怎麼熬到明年秋收呀,要是明年再幹旱可怎麼辦?”
“別擔心,不是還有八畝枯葉烏呢。枯葉烏到明年秋後就十二年了,長出四片葉子,可值不少錢。”
徐福貴寬慰她。
除了家裡的藥草田,他體內空間還有長成了靈藥的枯葉烏和鐵根草,也值一筆錢。
“對了娘子,我想每天多砍點柴禾去賣,每天賺個一二百文錢,也不少。”
“一二百文?你得砍多少柴啊?”
佳珍對柴禾的價格很清楚,一二百文那得多少斤柴木?
“咱家今年過冬的柴禾攢夠了。我每天扛回來三百斤柴,賣個一百幾十文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