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滿臉胡茬的壯漢手提一柄下品法器長刀,追著徐福貴的身影跳到山溝裡,打眼一掃卻是沒發現其身影。
他名左陣,練氣五層修為,在劫修團伙中排行老二。
一道身影緊隨他其後,是個面龐白皙書生模樣的人。
呂侯,練氣四層修為,在劫修團伙中排行老三。
“二哥,前面是死路,他肯定還在附近。看我覓氣尋蹤。”
他手掐一道法訣,隨後看向山洞的方向。
“咦?靈印的氣息消失了,不過消失的地方是咱們洞府。不會這麼巧吧,那傢伙自投羅網、躲到咱家裡去了。”
呂侯會追蹤法術,在劫修團伙中負責盯人追蹤。
他在靑丘坊市盯上徐福貴,是因為徐福貴僅是練氣初期,且揹著竹筐藏頭遮面、小心謹慎的,看樣子身懷寶物。
“嘿,這鴨子自己送咱嘴裡了。我打頭,你擱後面照應。”
左陣說著將法器長刀橫在胸前,另一手捏一道金光符,提高警惕走進洞府。
獅子搏兔亦用全力。他不會因為對方是練氣初期而有所輕視。
洞府的入口狹小隱蔽。
然而進了其中豁然開朗,另有天地。洞府內足有三丈高,深五六丈,巖壁上懸著幾顆夜明珠將洞內照的亮堂。
其中沒有什麼陳設,幾塊凸起的平整岩石表面被磨得發亮,是劫修們平時打坐修行的地方。
角落裡堆放著金銀財物。
此洞府是劫修團伙們最近歇腳、修行的地方。
“沒有?!”
左陣滿臉錯愕,洞府就這麼大,一覽無餘,根本沒有藏人的地方。僅有幾個卡視線的角落也被他看過了,沒看到剛才那人的身影。
呂侯也納悶,他分明查探到那人的氣息在此消失。他抬頭看著洞府巖頂,又不信邪地四處摸索。
“老三你別摸了,那人還能藏進石頭裡?肯定是跑了。”
“不應該啊,一個練氣初期的嘍囉,能在咱眼皮子底下逃了?”
“在修仙圈子裡可別小看任何人,說不定那人身懷什麼遁術秘寶,瞬間遠遁千里之外。逃就逃吧,咱休息兩天,再找下一個。
褚大去哪兒了?要是他在,也不至於讓那人逃了。”
就在二人說話的時候,洞府外傳來聲響,緊接著有人悠然飄進洞府。
此人一襲灰色樸素長袍,白髮白眉,下頜垂著一縷飄逸白長鬚,看上去年歲頗大。
他慈眉善目,表面看很符合凡人認知中的“世外仙人”模樣。
然而其手中帶血的包裹打破這仙風道骨的氣質。
褚武陽,練氣六層,歲數超過一百一,是這個“三人成夥”的劫修團伙老大。
他走進洞府,將手中包裹隨意丟在角落,其中銀子銀票散落出來。
“褚大,你又去劫銀子了?”
“褚大你家中是作甚的,怎麼要這麼多金銀錢財?”
呂侯不禁好奇,他們修士一般不求金銀,只想要靈晶靈石等修仙資源。
嗯?褚武陽淡淡瞥了呂侯一眼,沒有回答。
他們有約定,不過問關於對方家世的任何訊息,甚至不清楚彼此的姓名。這是最好的合作方式。
當劫修的,那是把腦袋掛在褲腰帶上發財,誰也不想自己死後家中錢財被同夥覬覦。
他們三人中,左陣和呂侯只知道褚武陽姓“褚”,叫他“褚大”,別的什麼都不知道。
呂侯被褚武陽的眼神警告,意識到自己失言,尬笑兩聲轉移話題:“褚大,你剛才要是在就好了。好不容易盯上只羊,莫名其妙追丟了。”
褚武陽盤膝坐在一塊磨得發亮的岩石上:“當劫修不能像你們那麼幹,得盯上只肥羊撈一筆大的。像你倆這樣靠數量?不是被伏魔司的人緝殺,就是被藍家的人處理掉。”
聽到“伏魔司”和“藍家”,呂侯嚇得變了臉色:“算了算了,反正我也賺到點靈石。再幹兩次咱就散夥,散夥!”
“瞧你那熊樣,都當劫修了還怕死。不瘋魔不成活,咱劫的就是他人修仙氣運,成就自己大道!
怕這怕那還修個屁的仙。”
說話的是左陣,他手持法器長刀,練起刀法。
褚武陽閉目修行,運轉功法。
呂侯見狀也開始運功修行。
他們這樣的劫修之流,便是朝廷“伏魔司”緝殺的魔修。
在靑丘坊市附近劫殺散修,若是太頻繁,會影響到靑丘坊市的安全性,以至於引起靑丘山藍家的注意。
但,在別處想尋個散修目標很難,而只要守在莆葉縣到靑丘山這片區域,就有散修自己送上門。且去坊市的散修,不是花靈石買資源、就是賣寶物得靈石,身上總有好處。
這就是三人冒著大風險在此當劫修的原因。
他們不會長期於此,賺夠靈石就會轉移地盤或是散夥。
————
徐福貴的體內空間。
他的“視角”以進入體內空間的地方為中心點,可觀察四面八方的場景。
缺陷是他只能“看到”,不能“聽到”。
“我竟然跑到賊窩裡了。”
他暗道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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