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
當葉玄準備一腳踹開又一扇房門時，林學突然出聲制止了他。
葉玄動作停住，回頭看他。
只見林學快步走到門前，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在門框邊緣的一處雕花上輕輕觸控。
他的指尖亮起一道微弱的白光。
“滋啦！”
一聲輕響，那處雕花上竟然浮現出一個扭曲的黑色符文，隨即迅速黯淡下去。
門後，原本瘋狂的撞門聲和嘶吼聲，也瞬間減弱了大半。
“這門上被人刻了‘催怨符’。”
林學推了推眼鏡，聲音乾澀，“它不會阻擋鬼，反而會激化它的兇性，讓它變得更強，更瘋狂。”
葉玄看著那個已經消失的符文，若有所思。
他確實沒注意到這個。
他的方式向來是簡單粗暴，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有點東西啊，眼鏡。”葉玄隨口給他起了個外號。
林學沒理會他的稱呼，他走到走廊的窗邊，望著外面濃得化不開的黑霧，神情愈發嚴肅。
“不對，完全不對。”他喃喃自語。
一路上，林學又發現了好幾處類似的符文，有些刻在牆角，有些藏在吊燈的底座裡，無一例外，全是增強鬼物怨氣，引導它們去攻擊活人的邪門陣法。
等來到酒店大廳之後，林學停下了腳步。
他扶著一根羅馬柱大口喘息，精神上的消耗讓他看起來比之前單殺管家鬼時還要疲憊。
“我大概……明白了。”
他抬起頭，看向葉玄，眼神裡滿是駭然。
“這地方所有的鬼，都不是野生的。”
葉玄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
“這是一個‘養蠱’的陣法！一個覆蓋了整棟酒店的‘陰煞聚靈陣’！”
林學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我們殺掉的鬼，它們的怨氣並沒有消散，而是被這個大陣吸收了。你看外面的黑霧，我們救了這麼多人，殺了這麼多鬼，它有變淡過嗎？反而越來越濃！”
“這些鬼就像是田裡養的韭菜。它們被困在這裡，被陣法刺激著去殺人。殺的人越多，它們身上積累的怨氣和煞氣就越重。然後，它們再被我們這樣的‘清道夫’殺掉……”
“它們死後產生的更精純的煞氣，會立刻被大陣抽走，成為滋養某個東西的養料！”
林學指向天花板，或者說，指向酒店的最頂層。
“佈下這個陣法的人，他根本不在乎酒店裡有多少人，也不在乎有多少鬼。這些對他來說都只是耗材！”
“他在‘煉器’，或者……在‘養’一個更恐怖的東西！”
“我們殺得越起勁，那個東西成長得就越快！”
聽完林學的分析，葉玄沉默了。
他回想起自己一路上行雲流水的“收割”，還有體內不斷上漲的功德值。
原來，自己一直都在幫那個幕後黑手“打工”。
他非但沒有削弱敵人，反而成了對方的催化劑。
“呵。”
葉玄忽然低笑一聲，那笑聲裡帶著一股森然的冷意。
“把老子當槍使？”
“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有種。”
想要破解掉酒店的陰氣，只有找到困住鬼怪的陣法，將其破解開才行。
葉玄開啟陰陽眼後，發現酒店的地下室內陰氣最盛，如果有陣法的話，很有可能就是在地下室。
想到這裡，葉玄也不廢話，看向一旁的林學開口道：“跟我走，我找到這間酒店的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