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心攥緊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掌心，她緊張看著葉玄，生怕他下一秒就搖頭。
“帶路吧。”
葉玄站起身，將那杯沒怎麼動的咖啡推到一邊。
“去見識一下，是什麼樣的凶宅，敢開這麼高的價錢。”
他的語氣很平淡，彷彿不是去什麼龍潭虎穴，而是去菜市場買棵白菜。
李心那輛紅色的保時捷Panamera，行駛在通往雲頂山的私家公路上。
越往上開，空氣越好，視野也越開闊，山下的城市輪廓漸漸模糊成一片灰濛濛的積木。
這裡的每一棟別墅都隔著很遠的距離，保證了絕對的私密。
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任誰看都是一等一的寶地。
可葉玄靠在副駕上，車窗半開，吹進來的風卻讓他皺了皺眉。
這風裡，帶著一股說不出的陰冷和……腥氣。
不是血腥，更像是某種東西腐爛了很久，那種深入骨髓的朽敗味道。
“就是這裡了。”
她把車停在一座巨大的歐式別墅前。
三層高的建築，帶著一個寬闊的庭院和噴泉，看得出曾經精心打理過。
但現在，噴泉早已乾涸，池底積著一層厚厚的枯葉和灰塵。庭院裡的名貴花草也大半枯萎，歪歪扭扭，像一個個掙扎的人形。
整棟別墅籠罩在一層肉眼可見的灰敗裡，與周圍其他光鮮亮麗的豪宅格格不入。
一個五十多歲，穿著管家服飾的男人匆匆迎了出來，臉色蠟黃，眼窩深陷。
“小姐，您回來了。”
他看見跟在李心身後的葉玄，眼神裡閃過一絲驚疑，但什麼也沒說，只是躬身引路。
別墅的大門是厚重的雙開柚木門，上面雕刻著繁複的花紋。
管家拉開門的瞬間，一股冷氣撲面而來。
不是空調的冷，是那種能鑽進骨頭縫的陰寒。
李心又是一個哆嗦。
葉玄卻彷彿毫無所察，抬腳邁了進去。
“叔叔在書房等您。”
“嗯。”
葉玄收回目光，眼中的異象褪去，世界恢復了正常。
但他知道，那不是幻覺。
書房在二樓走廊盡頭。
越往裡走，那股陰寒的感覺越重。
葉玄注意到，走廊的牆壁上掛著幾幅油畫，但都被白布蓋住了。牆角還擺著幾面用紅布罩起來的落地鏡。
三分鐘後，在書房見到李鴻德，葉玄才知道，別墅裡面最大的問題，就是李鴻德本人。